眼眶很紅,但卻将眼淚全都逼了回去,他一如既往淡漠的去處理他們的葬禮,沒有哭沒有鬧。
就算知道先皇爲了彰顯自己仁德,而将他收爲義弟的時候,他也始終都是那副鎮靜自若的樣子。
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般-驚鴻甚至能夠感受到白遲墨很疼。
白遲墨倚靠着樹身的身體很快癱軟了下來,他坐在了地上,手還是捂着心口,會跳動-但,是爲了誰跳動呢。
因爲心髒痛的厲害,他額角的青筋都崩了出來,就連面上都滲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驚鴻擔憂道,“王爺,你莫不是心出毛病了吧?”
白遲墨:“.....”
他的聲音黯啞低沉,“本王一直以爲,她會一直留在本王身邊。
可現在,本王才發現,她和父王和母妃一樣,都是抓不住的過往雲煙。”
說出那些傷害她的話,完全是因爲,他根本不願意承認,他愛上她了,畢竟,感情這種東西對于他來說,算的上負擔。
可,現在他才發現-
她是他生命不可或缺一部分,無論是什麽樣的她,都深深定格于她的心底,她早已成爲他靈魂重量的一部分。
就連這顆心-也都是爲她而跳動的。
男人的手指緊緊的摳着樹皮,薄唇輕泯,眼底的寒意與柔暈交錯,最終化爲一股濃濃的執念,入住心頭。
他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對着面前的驚鴻道,“該回去了。”
他怎麽可能會讓白玖如願以償的嫁給蘇懷瑾-
他的女人,這一輩子都是他的女人。
回到别院之後,男人眸中盡是陰鹜,對着品菊道,“修書給蘇老将軍。”
品菊暗暗咋舌,他就說了吧,以他家主子這麽固執的性格,怎麽可能心甘情願放安甯王和蘇懷瑾走。
*
白玖本來也沒準備真的和蘇懷瑾成婚-她隻是需要個由頭,徹徹底底的擺脫那男人罷了。
可白玖沒想到,蘇懷瑾竟然真的定制了一套婚服。
蘇懷瑾說以備不時之需。
彼時的白玖坐在桌子旁,而幹淨的桌子上則是平鋪着一件大紅喜袍,想想上次她穿喜服的時候-
還是去年的事情-倏然覺得有些遙遠,白玖雙手支着下巴,下午的光線落在她的身上,臉上,映照着幾抹孤獨。
而梁雲妝則是站在她身後,看着那紅色就覺得紮眼,但隻要一想到蘇懷瑾會娶白玖,她心裏倒是更開心了些。
這樣,白玖就不會再占着白遲墨了。
她自然也要送白玖一份獨特的新婚禮物,不然怎麽對得起白玖這麽長時間的照顧?
梁雲妝倏地開口,“蘇将軍說了讓你試試看-若是尺寸不合适,還可以再調。”
白玖幽幽一笑,“可我不想試。”
“白玖,你怎麽能這麽不識擡舉,蘇小将軍待你這麽好,試一下婚服怎麽了?”
梁雲妝實在是太害怕,白玖和蘇懷瑾成不了婚,尤其是白玖這副寡淡的樣子,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白玖和蘇懷瑾沒那些親密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