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又撞到了别人,梁雲妝被那股力道反彈又摔倒在地,她嗚嗚咽咽的哭着,隻感覺噩夢來臨了一般。
可那小兵卻恭敬的雙手抱拳,“将軍。”
蘇懷瑾矮下身子,伸出雙手将梁雲妝扶了起來,一邊冷沉着眼眸望着那士兵,道,“去領三十鞭。”
那小兵秒變慫包,“可是将軍,這女人原本就是軍妓啊。”
“再反駁就再加三十鞭。”
最終,那小兵還是心塞的下去領罰了。
而梁雲妝則是抹了抹眼中的淚水,跪在地上朝着蘇懷瑾道謝,“多謝-多謝将軍救我。”
蘇懷瑾面上始終帶着幾分如沐春風般的笑意,道,“舉手之勞罷了,時辰不早了,你且下去休息吧。”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罷了,可梁雲妝見到蘇懷瑾這副情深的樣子,實在是爲蘇懷瑾感到不值。
她瑟縮着肩膀,道,“蘇将軍很喜歡白玖麽?”
蘇懷瑾覺得沒什麽需要隐藏的,于是點點頭,道,“她那樣的女子,自然是能獲得男人青睐的。”
“可白玖她以前是攝政王的女人-蘇将軍就不害怕攝政王報複你麽?”
良久的沉默,蘇懷瑾嘴角淡淡的噙着一抹苦笑,“那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你隻需要好好伺候她便好。”
而在軍營旁的一處高山之上,男人站在半山腳,颀長的身影快要被如水的月色吞沒。
身後傳來嘶嘶聲,男人随意折起一片就近的樹葉,頭也沒回,便将樹葉射向身後。
隻聽噗嗤一聲,樹葉刺進了蛇身之中,色彩斑斓的毒蛇瞬間沒了氣息。
男人收回了視線,注視着身旁的驚鴻,冷嘲道,“本王以爲,她該選擇你的。”
驚鴻垂下眼眸,他的睫毛很長,月色映照下,眼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的陰影,使人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忽略了白遲墨的話語,問道,“那王爺,可要屬下繼續在暗中保護她?”
男人面不改色的一笑,道,“不需要了-有蘇懷瑾護着她,本王與你都是多餘的。”
孤冷的夜色下,驚鴻一直跟在男人的身後。
說實話,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主子能這麽輕易的放棄白玖,可白遲墨的一系列風輕雲淡的行爲,又表明白遲墨是真的放下了。
或許是-白遲墨在等待一個機會?
突兀的,前方的男人停下了腳步,白遲墨的手掌覆在自己的胸口,眼底深處盡是悲傷在流轉。
他低歎道,“驚鴻-爲什麽本王的心會這麽疼。”
驚鴻看着男人的背影,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王爺是愛上她了麽?”
驚鴻以爲男人會否定,但他沒想到,白遲墨竟然選擇就近的一棵大樹走了過去,一隻手扶着樹身,另一隻手按着自己的胸口。
他從來沒見過白遲墨這樣,就連多年前,景王被殺,景王妃殉情跳崖的時候,白遲墨都沒有這般無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