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的絕情讓男人一瞬間寒了心。
他站了起來,脖頸處的血還在流着,但已經沒有之前那麽厲害了。
沒有戳中勁動脈,但戳的很深-所以流的血也很多,并非是緻命的傷。
但失血過多的他的身影看起來有着幾分落寞,就連腳步都有些淩亂,白玖沒有敢再正眼去看他,一直用餘光目送着他慢慢離開。
直到屋門重新被關上,白玖輕輕歎了一口氣,軍營裏守夜的人那麽多。
他總歸不會有事的,頂多調養幾日,便又好了,但是手上上還有着幹涸的血,這男人的血也跟那臭不要臉的男人一樣。
無論她怎麽用手去擦都擦不掉-
白玖認命的趿拉着鞋子,準備去外面将手上的血洗掉。
可是剛走出去,便看見了門口的蘇懷瑾,她皺着眉頭道,“怎麽了?”
“攝政王遭襲,軍醫已經去診治了。”
那這樣的意思,便是他被人救了吧,白玖稍稍的放下心來,卻看見在銀白月光下,灑在地上的血液-
還真是流了很多血呢,到哪裏都是他的氣息,還真是無孔不入。
白玖正準備去水井旁洗手,才走兩步,蘇懷瑾便開口了,“攝政王脖子上的傷口很深,軍醫說若是不及時救治便會回天無力。”
白玖的背脊一瞬間僵硬,卻還是忍着心中的酸楚,佯裝正常開口,“所以呢,和我有什麽關系呢。”
既然蘇懷瑾來找她,就證明那男人已經被人醫治了不是麽,那就談不上什麽生命危險了。
她的手指很好看,在月色下,泛着瑩潤的光芒,更顯得修長,就連身影都籠罩着一層薄薄的光芒-缥缈的仿佛下一刻要乘月而去。
蘇懷瑾猶豫了一會,道,“攝政王說,若是你不去,他就不接受醫治。”
“這樣麽,那就讓他去死好了。”
“白玖,你……”
你不會後悔麽?
她很冷漠,可是沒有人看見她的腳步已經踉踉跄跄的,每走一步就像是血肉刺進刀尖中一般。
可是她想了想,她已經下定決心和這男人劃定界限了,她若是去了算什麽呢,算小三麽?
白玖剛在水井旁坐下來,還沒來得及洗幹淨手,便聽到了品菊嘲諷的聲音,“闊别一月有餘,安甯王倒是變得更加狠心無情了。”
白玖用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指,擦得很細膩,像是想将他留下的痕迹一寸一寸的抹去,可是-根本不可能。
因爲身上都是他留下的味道。
“他想死還是想活不都是他自己的事情麽,品菊你倒是可笑的很,難不成他死了我還得爲他披麻守孝三年?”
“可王爺的傷是您刺傷的,安甯王難道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王爺流了很多血。”
白玖倏然笑了一下,笑容中攜着幾分苦澀,“那是他自己握着我的手刺進他脖子裏的,他自己作死也要怪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