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油燈在無聲燃燒,簡陋的木桌旁坐了一個男人。
白玖的手一下子不知道放到哪裏去,卻見蘇懷瑾站了起來,走向她。
涼涼的目光掃過她脖頸處的斑駁痕迹,他聲色如常,“白玖,你們和好了麽?”
心底彌漫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可他還是用那溫柔到極緻的眼神望着她。
白玖堅定的搖搖頭,道“我和他早就沒什麽關系了,我還是挺喜歡這裏的生活的,以後,我就跟你混了,你是我大哥,我是你小弟。”
蘇懷瑾:“.....”
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聽到她說會留在這裏,他心底燃起了幾分雀躍的欣喜。
白玖一直覺得身上穿着白遲墨的衣服挺不舒服的,剛想讓蘇懷瑾出去,自己換套衣服的時候。
木門被踹開了,還華麗麗的被踹了一個洞。
矜貴的男人站在門口,眼睛裏的寒光像是能凍死人,夾雜着濃稠的不悅。
見蘇懷瑾将白玖護在身後,心底裏的嘲弄更甚,原本想要解釋的話語也咽下了喉間。
他倏地扯唇,“蘇小将軍何須如此緊張,本王來此,不過是爲了将本王用過的女人賜給你的。”
白玖站在蘇懷瑾的身後,甚至因爲這男人狠戾的話語,兩隻手都掐出了血來。
白玖冷哼一聲,不甘示弱對着男人鞠了一躬,“民女多謝王爺替我找到了一個好男人。”
砰的一聲巨響,本來就傷痕累累的門轟然間倒地,灰塵都飛了起來。
白玖看着那男人越走越遠,心髒像是被人攥緊了,那股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就連身體裏的力氣都像是被人抽幹了一般,她失魂落魄的坐在床邊。
蘇懷瑾自然知道白玖那一身痕迹代表着什麽,他溫熱的聲音似是從喉嚨裏溢出一般,倒了杯水遞給白玖,道,“你聲音都啞了,喝點水吧。”
白玖像是個木頭人一般的點點頭,将水給喝了,她看了一眼那木門,兀自站了起來,道,“能麻煩你幫我修一下門麽?”
蘇懷瑾點頭-
隻是換一塊門闆的事情,不過半個時辰,新的門便已經裝好了,白玖彼時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蘇懷瑾也已經離開了。
白玖穿着中衣躺在床上,身體的疼痛讓她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同樣睡不着的還有那個骨子裏淡漠的男人。
他就站在不遠處,視線緊緊盯着白玖居住的那小木屋,蘇懷瑾對她還真是不錯,所有的人住的都是營帳。
唯獨給她蓋了一處小木屋。
難怪,這女人這麽快就變心。
白遲墨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卻有一個女人撞到了他,那女人手中的藥瓶骨碌骨碌的滾到了地上-
他森冷的眸光掃了一眼梁雲妝,道,“這是什麽藥。”
他知道,現在梁雲妝是伺候白玖的丫鬟,這個時辰,來送藥也隻可能是給白玖。
梁雲妝說不出話來,事實上,看到白遲墨的時候,梁雲妝覺得自己越來越髒了,更是沒有任何臉面與他有任何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