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北夷的風情地貌和白國完全不一樣,白玖你難道不想去北夷看看麽?對了,伯涼也在那裏,她應該會很想你。”
伯涼-白玖口裏咀嚼着這個名字,的确是她的老熟人,但是伯涼的誘惑遠遠不敵她男人。
白玖手指搭着自己的下巴,身上穿着的是在普通不過的儒裙,但卻将那儒裙穿出了幾分绮麗高貴之感。
她淡淡啓唇,“到了邊境,殿下就應該安全了,希望殿下信守自己的承諾,若是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去北夷看看的。”
煎熬的不僅僅隻是白玖,還有被關在王府水牢之中的女人。
赫連盈婉大半個身子都泡在了潮濕的水中,身體和手都被重達百斤的鐐铐鎖着,隻能勉強動彈。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泡爛了,甚至這昏暗的發出腐臭味道的黑水之中還有着各種讓她頭皮發麻的蟲子。
但卻因爲身體泡在水裏,她感受不到多少疼痛。
或者說,她已經麻木了。
如死水一般的眼眸沒有任何神采,其實她自己真的挺不明白的,她模仿的白玖模仿的惟妙惟肖。
可以說,除了白遲墨,所有的人都以爲她是真的白玖。
她實在是不明白-白遲墨爲何可以識破她的身份。
深邃的甬道中,有着漸漸靠近的腳步聲,男人穿着一身矜貴的束身黑袍出現在赫連盈婉的目光盡頭。
那麽近,卻又那麽遠。
他冷漠的看着她,“還不肯說麽-今日是最後一日了,若是你再不說,本王便會将你送給太後。”
送給太後。
四個字來來回回的在赫連盈婉腦海中滾了好幾遍,她方能意識到那是什麽意思。
她全身早已沒什麽知覺了,聲音再也不似以往那般明媚清朗,“你這麽對我,難道不會感覺到一絲心痛麽?”
她也是女人,更是北夷最尊貴的公主,她的身份比那個賤人高貴了百倍。
爲什麽,爲什麽要這樣對她。
就因爲白玖比她好看麽?
她可以卑微的帶上人皮面具,代替白玖活在他的身邊,明明是同樣的臉啊,爲什麽這男人會如此的厚此薄彼。
白遲墨聽見赫連盈婉這番話的時候,不由得失笑-心疼?
“若是本王的女人出了任何事,本王保證你在本王手上受到的折磨絕對比太後那裏還要慘百倍-公主想要試試看麽?”
赫連盈婉猝不及防的連綿着咳嗽,她在這裏,早已疾病纏身,還有比關在這暗無天日的水牢之中更讓人絕望的麽。
白遲墨見她仍舊是那副柴米不進的模樣,揮了揮手,道,“将水牢中的水抽幹。”
侍衛們皆走了進來,熱火朝天的去将水全給抽了。
等到池裏恢複幹涸的時候,赫連盈婉下意識的低下頭,朝着自己的身下看了過去,不看不要緊,一看她整個人都癫狂了。
她的腿-她腿上隻剩下了潾潾的白骨,一點血肉都沒有。
可是她偏偏一點痛感都沒有,但看到這副景象的時候,她隻感覺心房中的血一下子竄上了腦袋,好像要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