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聲音像是拉風箱一般嘶啞的厲害,“王爺,白姑娘,你們不要再吵了,我聽白姑娘的,我現在-我現在就走。”
而因爲她大張大合的動作,本來就穿着白色的裏衣,此時,胸口處一片血色,如同乍開的血蓮一般,觸目驚心。
男人還是死死扣着白玖的手腕,一邊回頭吩咐着丫鬟,“還不将梁小姐扶上床?去請大夫來!”
一番折騰,梁雲妝又被弄上了床,不過傷口裂開,更是難處理,可越聽梁雲妝的咳嗽聲,白玖越覺得膈應,手腕疼的已經沒有了知覺,但這樣在下人面前。
很是難看啊。
“我保證不打她,你松開。”
白玖終是妥協了,目光深深的望着男人。
下一秒,手上的桎梏松開了,白玖活動了一下手腕,原本纖細的手上紅腫的厲害,且破了皮。
察覺到男人的視線,她急忙将袖子給放了下去,遮擋住了傷口。
誰知男人卻強硬的拂開她的衣袖,檢查着她的手,話語中帶着幾分擔憂,“受傷了?”
白玖掙脫他的手,一貫冷諷的語調,“就是擦破了點皮,自然比不上梁小姐爲王爺受傷那般大義凜然了。”
她就像是吃了火藥一般。
“白玖,聽話,先回屋,本王處理完就回去。”
梁雲妝鼻涕眼淚糊了一臉,脆弱的聲音惹人憐惜,“王爺-王爺,您不要和白姑娘吵架,我-我還是回去吧。”
白玖心裏暗爽,你自己回去才好,不過,她覺得,又是這小白蓮玩的花招,假裝楚楚可憐,博取人的同情心。
直男什麽的最吃這一套了,更何況,這女人還是愛他愛的要死要活的。
白玖冷冰冰的看着梁雲妝,道,“梁小姐就是嘴皮子上說說離開,身體什麽的,還比梁小姐的心還誠實呢。”
說完,她分明望見梁雲妝的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紫,梁雲妝大概是被她給氣着了,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
偏偏她男人-還特麽按照套路過去了。
白玖手按在自己受傷的手腕上,終是笑了笑,道,“梁小姐傷的這麽重,王爺還是留下來照顧梁小姐吧。
不然若是梁小姐一不小心升天了,王爺還得怪我嘴巴惡毒。”
男人就着床坐下,回眸看了白玖一眼,眼底不溫不淡,道,“玉瑩,扶她回去。”
他眸色越來越深,含着幾分戾氣,像是真的生氣了。
白玖甩開玉瑩的手,道,“老子有腳,不用你扶。”
白玖走了出去,穿過回廊的時候,她心底裏越想越難受,索性對着身後的玉瑩道,“你不用管我,我要去吹吹風。”
她現在算是和那男人梁子結大了,但她更不想妥協,她走下台階,羊絨小靴踩在了厚厚的冰雪上,一路往後院的方向走了過去。
玉瑩幾次三番想跟着她,都被她勒令離開。
清冷的月華下,湖面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靠近湖的地方,比前院還要冷上一點,白玖穿的單薄,但她卻并不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