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換衣服去迎接,走過長廊的時候,她看着廊外盛開的梅花,心底燃起一抹深沉到刻骨的難過。
在距離前廳還是數步之遙的時候,白玖立馬掉頭,準備回去,元寶驚訝道,“王爺,太後娘娘等着您呢。”
白玖抿唇,“本王知道。”
可她現在,是一點也不想看到那個女人。
她不明白女扮男裝做王爺和做皇帝到底有什麽區别,唯一的-理由-便是,她很有可能不是太後的親生女兒。
也沒想到那種換孩子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但這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猜想,她需要時間去好好調查。
若是剝除了這層關系,她和太後之間就沒有那些所謂的親情的羁絆。
白玖還沒走幾步,便被人從身後叫住了,“王爺,太後娘娘讓老奴領您過去。”
白玖硬着頭皮跟着蘇嬷嬷走進了前廳。
雍容的貴婦人穿了一件正紅色的對襟小襖,正坐在主位上,美眸盯着白玖。
白玖行了禮節,神态恹恹道,“母後來找兒臣有何事?”
将廳内的衆人都給遣散之後,太後走向白玖,纖長的手摸了一下白玖瘦削的臉龐,“玖兒,哀家聽皇上說你這幾日告病在家,哀家放心不下,所以來看看你。”
白玖神情冷淡,眼裏燃着幾分幾分戒備,“母後-隻不過是天氣寒冷,兒臣染上風寒罷了。”
“可有叫太醫來瞧瞧?”
白玖點點頭,倏然很拒絕太後的觸碰,她往後退了兩步,佯裝咳了咳,“母後還是離兒臣遠一些,若是風寒傳染給母後就不好了。”
白玖倏然的疏遠,讓太後覺得奇怪,她的手尴尬的落回身側,在原地沉默了一會,道,“玖兒-你怎麽了?”
她從宮裏來看白玖,白玖就是這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态度?還是-白玖知道了什麽?
白玖還是站在那裏,風撩起她的衣擺和頭發,總給人一種溫軟的錯覺,“兒臣隻是剛剛喝了藥,有些困了。”
“玖兒,你是不是聽别人說了什麽-還是你皇叔對你說了什麽?”
白玖眉心緊皺,問道,“母後,當年父皇到底是怎麽死的?”
她特别希望能從這個女人口中聽到真話。
太後神色有一瞬間的嚴肅,幾秒後,她意識到自己太過緊張了,舒展了神經,道,“玖兒,哀家不是和你說了,是你皇叔下的毒。”
“母後,我們都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
十三歲的時候,她會選擇相信母後,是因爲-她需要一個理由,需要一個理由去對付皇叔。
而現在,支撐着她信念的理由已然破碎,她想過很多種情況,唯一沒想到是,太後毒死了父皇。
“玖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不相信哀家麽?哀家着實不明白,哀家生你養你這麽多年,難道就比不上和你一同長大的白遲墨!”
太後突如其來的怒意,讓白玖唇角微微上揚,“母後,當年父皇在臨走之際,和兒臣說,要将皇位傳給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