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钰微赧然的笑了笑,“良禽擇木而栖是自古以來的道理,叔叔他隻不過是想輔佐未來的明君罷了。
現在安甯王的把柄被叔叔抓住了,隻要叔叔加以利用,安甯王身敗名裂有何不可。
到時候,攝政王想要坐上那皇位乃是輕而易舉。”
男人嘴角勾起,笑容卻沒有任何的溫度,“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本王-向來不稀罕。”
男人拂袖離開,獨留下張钰微在風中淩亂,她死死咬着唇,攝政王這是拒絕她的提議了麽?
還什麽太容易得到的東西-
他還真是有夠狂的。
這叔侄倆是一個德行,白玖拒絕了她,白遲墨也拒絕了她,還一連兩次,她簡直覺得丢人死了。
男人回到大殿的時候,宴會已經差不多散了,大臣們三三兩兩的都離開了。
而讓他魂牽夢萦的那個女人正坐在台階上,少年正被她抱在懷裏,睡在她的膝蓋上。
燭光微暖,女人的身影仿佛與那抹暖黃融化在了一起,其實是一副很讓人賞心悅目的畫卷。
至少,他是不排斥和她有孩子的,甚至很期待和她有一個孩子。
男人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可饒是如此,白玖還是聞到了酒氣之外的冷梅香氣。
她擡起頭看着男人,嗔怒道,“皇叔,你已經走丢一個時辰了。”
小女人氣鼓鼓的樣子,讓男人心房一軟,“所以,你就找了一個縮小版的尋求安慰?嗯?”
雖然白澈是她的弟弟,還是個八歲的少年,饒是如此,還是讓他心情不爽。
于是,正沉浸在夢鄉中的奶包白澈被粗魯的扛在了男人肩頭。
這一瞬間的變化,讓白澈睜開了眼眸,待發現自己身體被舉得好高的時候,他立馬閉上了眼睛。
他有恐高症啊!他不要抱抱不要舉高高啊!
可這種失重感實在是讓白澈難受,他認命的睜開眸子,“皇叔,放朕下來吧,朕這兩條腿雖短了些,但-還能走。”
“既然沒有殘廢,爲何一直讓你皇兄抱着?怪不得阿玖這麽瘦,抱你抱的?”
白澈是站着也躺槍。
皇叔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良心何在啊!
白玖與男人肩并肩走着,狡黠一笑,“皇叔,你将澈兒放下來吧,他恐高的。”
男人不僅沒有放下白澈,反而将白澈舉得更高了,他常年習武,舉起一個八歲的少年自然是在能力之内,且輕而易舉。
“本王是故意的,讓他長長記性,已經八歲了,還以爲自己是襁褓嬰孩?”
白玖:“.....”
這個心機男。
可憐的白澈都不敢睜開眼睛了,他能弱弱的說。
他被威脅了,有人來救駕麽。
白澈的提心吊膽總算在半柱香後結束了,他坐在龍床上,小臉煞白的對着兩人揮揮手,“皇兄和皇叔慢走,朕就不送你們了。”
回去的路上。
白玖跟在男人的身後,其實挺想問剛剛男人去了哪裏,但到了嘴邊,始終問不出口。
反倒是男人停下了腳步,認真的看她,“走這麽慢,在等本王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