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視線都定格在站在窗邊,望着屋外雪花的女人的背影上。
景三指着她,道,“我不清楚,爲何,她作爲先皇的妃子,要害死先皇,這對她有什麽好處?”
景三是百思不得其解啊,害死了先皇之後,也沒見她步步高升啊,還在這冷宮之中。
男人低低涼涼道,“因爲,她是被迫入宮的。”
聞言,站在窗前女人的背影僵硬了一瞬,她慢慢悠悠的晃過身,似笑非笑的看着白遲墨,眉眼間依稀是個美人的模樣,隻是兩邊臉頰上有着好幾道刀痕。
“白遲墨。”
容妃準确念出了男人的名字。
容妃笑了笑,“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他韬光養晦,看着是個雲淡風輕的男人,而現在,他俨然變了,周身皆是掩不住的鋒芒。
景三内心是一個大寫的卧槽,這尼瑪,這男人怎麽誰都認識。
容妃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裙,寒風吹拂着她的身體。
她瘦弱的仿似下一秒就要倒地,她淡淡然的坐在長椅上,根本沒有半點瘋狂的樣子,“你們走吧,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你的孩子,找到了麽?”
男人涼涼的眼神凝固在容妃身上。
容妃恍惚的搖頭,“我的孩子,早就死了。”
她手上拿着一串佛珠,閉上了眼睛,唇瓣不時的動着,喃喃念着佛經,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景三還想問更多,卻被男人給拉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景三越想越不是個滋味,他剛剛還以爲在外殿的那個是當年的先皇寵妃呢。
那瘋瘋癫癫的樣子的确比較像啊,可是-怎麽會是裏面那個被毀容了的呢。
“是先皇毀的容妃的容貌麽?所以容妃懷恨在心,才-才下了狠手?”
男人搖頭失笑,“并不是每個女人都會在乎自己的容貌的。”
因爲是容妃自己用匕首在臉上劃了那些傷痕的。
景三很是苦惱,道,“我就不回去了,若是我爹問起來,你替我解釋下。”
說完,大紅色的身影閃過天際,消失在無邊的夜空之中。
從冷宮回去的路上,定然要經過禦花園,可,男人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在禦花園看見了那個女人。
但僅僅是驚訝了一瞬間,男人便收回了視線,準備離開。
反而是,張钰微叫住了他,小跑着跟了上來,“攝政王,我剛剛看到你和景公子往冷宮的方向去了。”
以爲能威脅他麽?看來這女人還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男人轉過身,冷如寒霜的面上閃過一抹殺意,但很快逝去。
張钰微似看出端倪,連忙擺擺手,道,“攝政王放心,我并非是想以此爲要挾,隻是,叔叔讓我告訴攝政王——若是攝政王想要奪得皇位,叔叔可助攝政王一臂之力!”
男人眸色未變,面上卸下了平日裏的溫文爾雅,轉而覆上一層薄薄的狠戾,他輕斂唇角,“哦?謝丞相也想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