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便是,這封信,梁太師也送給了白玖。
比起前者,白遲墨更希望是後者。
“王爺,梁太師好像也給了元寶一封信。”
男人的瞳孔裏迸發出一絲光彩,他淡淡的掃了一眼地上的驚鴻,道,“備車,本王要進宮。”
彼時的皇城,白雪皚皚,紅牆玉瓦都掩藏了痕迹,宮内的燈籠随着寒風晃動,爲這唯有雪花簌簌落下的夜裏添了幾抹孤寂。
元寶撐着傘跟在白玖的身旁,白玖走的很急,腳下一個又一個的腳印,寬大的袍角拂過雪地,沾染上幾分雪華。
很快,便到了坤甯宮。
朱色的門前站着一衆伺候的宮女和太監,明明透過門框殿内是暖黃色的燭光,可白玖卻覺得那大殿内,太過可怖。
她的手不停的握緊又松開,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擡起腳步走上那白玉台階,隻不過,在門口卻被王春給攔住了。
“王爺深夜造訪所爲何事?”
王春的聲音又尖又細,吱嘎難聽。
那張臉,如同癞蛤蟆一般,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坑洞。
說實話,白玖盯着那張臉看了幾秒,就忍不住挪開了視線,雖然元寶胖成了球,但依稀能看的出來,元寶減肥以後應該還挺好看的。
而王春,她多看一秒就頭皮發麻。
“本王有事要見母後,勞煩王公公通傳!”
王春捂着袖子笑了笑,“王爺可是爲了梁雲妝梁小姐的事情前來的?若是的話,太後娘娘說了,王爺還是請回吧。”
“本王并非是爲了梁小姐而來。”
燈籠的光火下,白玖的剪影被拉長,一直蔓延到門框上,如同躍動的鬼魅。
王春還是攔着白玖,“既是如此,太後娘娘已經歇息了,王爺還是明日再來吧。”
有些人還真是不能給他臉了,譬如王春長得醜也就算了,還要蹬鼻子上臉,無非是個假太監。
還敢這麽猖狂。
“元寶,快扶着本王,本王眼睛疼!”
元寶表示也很懵逼,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王爺突然就捂住了臉,還特别痛苦。
他急忙扶着白玖的手臂,“王爺,您怎麽了?可要宣太醫?”
看着那些宮女太監無動于衷的樣子,元寶猛地跺了跺腳,“你們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去找太醫!”
白玖咳嗽了一聲,聲音有些虛弱,“元寶,本王-本王的眼睛是被這死太監給醜哭了,疼的厲害。”
元寶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趾高氣昂的嫌棄的看了一眼王春,“王公公,我家王爺是太後的親生兒子,王公公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啊!”
王春唇角盡是不屑,還親生兒子呢!就算是親生兒子,還不是太後手底下的棋子,和他一樣?
竟然還敢說他醜!
“王爺,您确定是被奴才醜哭的而不是被您身邊的元寶公公給蠢哭的麽?”
元寶聽見王春的這番話,臉色都變成豬肝紅了,他嚷嚷道,“你這是怎麽回事,沒聽見王爺說是被你給醜哭的麽!你不去找太醫,就滾遠點,别擋着王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