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疼不算特别的重要,束起頭發的金色小冠都被那力道打到了地上,青絲如潑墨般散開,白玖的頭歪向一邊,紅着眼,望着眼前的女人,“母後爲何打兒臣?”
太後冷笑了一聲,面部猙獰的很,“玖兒,你當真是好本事啊!哀家愛護你這麽多年,你竟然在背後扯哀家和你弟弟的後腿!”
白玖将眼淚生生的逼回了眼底,“兒臣不知母後再說什麽!”
“不知道?”
太後森冷的眼睛如同毒蛇一般,散着凜凜的寒光,“玖兒,你是哀家的孩子,哀家怎麽可能不知道你背地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怎麽,哀家讓你拉攏梁太師家的勢力,你就是這樣拉攏的,打斷梁雲風的一條腿,休了梁雲妝?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有沒有-到底有沒有想過哀家!有沒有想過你弟弟!”
這大概是這十幾年,母後第一次對她發這麽大的火。
白玖的手緊緊的捏着袖子,她垂下眼眸,終究還是有一顆淚珠落下,“所謂的爲母後着想.....母後有爲我着想過麽,梁雲妝給我戴綠帽子,梁雲風給我下了****,我被賣進南風館,遭非人對待。
難道,母後要讓孩兒忍氣吞聲麽!”
太後面色煞白,不敢置信的捂着胸口,“玖兒....哀家以爲那些市井流傳的都是假的,你皇叔不是去南風館救你了麽!”
白玖彼時有些慶幸那日割了那麽多道的傷痕了。
她将那還沒有完全掉疤的手臂呈現在太後面前,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母後,你可知道南風館的人到底有多麽的變态,竟然拿着匕首一道一道的劃在兒臣的手上-若非是梁雲風,兒臣根本不會遭受這些苦。”
太後的瞳孔猛然緊縮,視線從她的傷口上移開,急忙抓住了白玖的肩膀,“那-那玖兒你的身份可被識破!”
她的母後,當真是隻爲利益驅使。
一瞬間的寒心,讓白玖眉目上籠罩上一層寒涼,她的聲色與平常無異,但能夠聽出些許悲涼與失望。
“母後盡可放心,兒臣的身份并未被識破。”
可能,生在皇室之中,性别男還有點用處,性别女,隻能用來和親亦或是淪爲鞏固皇權的犧牲品。
但被利用了這麽多年,她也未曾後悔過,畢竟站了原主的身體,她就要替原主完成該完成的事情。
“玖兒,是母後錯了,母後不該不問原因便責備你。”
太後停頓了片刻,手指的骨節捏的咯吱作響,森冷的聲音猶如厲鬼咆哮,“既然梁太師背叛母後,那,梁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白玖無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她重新将頭發束好,淡漠道,“母後,梁太師家前兩日遭盜,會不會與今日這事有關?那,先皇遺诏莫非是父皇保管在梁太師那裏的?”
雖然,她将這事情都查了個大概。
但,彼時,她還是得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太後美目一眯,朝着白玖擺了擺手,“玖兒,你先回去吧,此事,你莫要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