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雲妝從地上爬了起來,擦幹臉上的淚水,看着亭外執着燈籠的海棠,厲聲道,“剛剛可有看到白玖。”
海棠指了指不遠處的草叢,“小姐,奴婢看到安甯王了,隻是,安甯王半柱香前走了。”
梁雲妝臉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惡毒一笑,“海棠,這幾日消息散布的怎麽樣了!”
瞧見自家小姐臉上的怨毒,海棠咽了口口水,隻覺脖子發涼,有些後怕,“已經散了出去,可是,小姐,若是安甯王知道了,隻怕-隻怕小姐您會很危險啊!”
她家小姐确定不是在作死麽。
梁雲妝水眸裏陰狠更甚,“本小姐得不到的,她也休想得到,若是要下地獄,本小姐拖着她一起下去!”
*
回到王府的白玖突然打了好幾個噴嚏,攏了攏身上的外袍,“怎麽突然就變冷了。”
流火認真的睨了白玖一眼,“王爺,郊外的确是冷的,王爺趕緊回屋吧!”
白玖失魂落魄的點了點頭,朝着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結果走了幾步,便聽見流火的聲音,“王爺,您屋子在東邊!您走反了!”
白玖歎了口氣,心髒疼的她快要窒息了。
伴随着白玖各種傳聞滿天飛的同時,先皇遺诏的事情也傳的沸沸揚揚的,滿朝文武一時人心惶惶。
上朝的時候,白澈的眉頭都是緊緊擰着的。
因爲此刻,一名大臣正跪在地上,手上捧着先皇遺诏,已然将内容給宣布了。
“......擢平陽王爲當朝攝政王,輔佐皇上,以振朝綱,共理朝政....”
宣讀完之後,朝臣們皆是竊竊私語,時不時的看高台上的小皇帝一眼,腦海裏不停回蕩着聖旨的内容。
一半以上的朝臣都跪倒在地,“皇上年幼,安甯王爺尚且年輕,不足以擔當重任,而平陽王才智過人,實乃曠世奇才,擔任攝政王輔助皇上再好不過!”
白玖心知肚明,卻還是遲疑的問道,“溫大人,你手上的先皇遺诏是真是假?”
溫白喃喃一笑,“微臣在昨日已讓丞相大人和禦史大人鑒定過了,确實是先皇親筆!”
白澈臉色白的幾乎透明,他看了一眼白玖,苦澀的笑了笑,認真道,“朕也覺得皇叔可以擔此大任!自今日起,擢升皇叔爲攝政王!”
他想。既是皇兄想要的結果,他,成全她。
白玖沒料想到白澈竟然會如此果決的冊封皇叔,她擡頭望着那高處不勝寒的寶座,頭一次覺得,她和白澈之間的距離拉的很遠。
她估計生來便是狼心狗肺的人。
下朝後。
白玖沒來得及跑路,便被喊去太後那裏喝茶了。
她佯裝淡定的走了進去,可腳步卻還是那般的不穩,縱使她做了這件事,可她卻一點也不後悔。
“兒臣參見母後!”
太後沒說話,既沒有讓她起來,也沒有給她賜座,氣氛,一瞬間有些尴尬,就連殿裏侍奉的奴婢都在瑟瑟發抖。
太後将一衆奴婢遣散後,快步走到了白玖面前,揚起手,對準白玖的臉便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