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頓時覺得屁股更涼了,且流出的血更加的多了,她瞧着他越來越近的身影,她下意識的往後退去。
直到跌坐在床上,她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眸中帶着幾分堅定,“皇叔,算我求你,請你出去!”
男人擔心的看了她一眼,喉頭滾了滾,“本王就在門口,若是有什麽不适的,喊本王便好。”
語畢,他真的走了出去,且還細心的帶上了門。
白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心情逐漸變得複雜不堪,這男人在她心中的信用度還是挺高的。
白玖在裏面收拾的時間挺久的,等到換好衣服之後屋外的雨已經慢慢轉大。
嘩啦啦的從檐角滑落,就連屋外的遊廊都被沾濕了。
隻聽吱嘎一聲,屋門從内由外打開,白玖的手緊緊的擰着衣角,仰起頭望着那個背對着她的男人,十分驚訝的開口。
“皇叔,你一直等在外面,是有什麽事情要同我說麽?”
白遲墨轉過身,萬千雨絲于他的身後鋪陳着,就好像是從畫裏走出的貴公子一般。
周身萦繞着淡淡的慵懶氣息,眉若墨畫,雖然在外面等了很久,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不耐煩。
“擄走公主的是否是個帶銀色面具的男人?”
白玖有些失落,敢情等在外面不是因爲擔心她,是因爲想從她口中套出消息呢。
“嗯,帶着半邊面具,本來想擄走我的,但我躲到湖裏去了,所以,他帶走了百荷。”
男人輕輕點了點頭,“這幾日,本王會派驚鴻保護你。”
男人剛想離開,卻被白玖拽住了衣袖,他回眸不解的看着身後的“男人”,“何事?”
“皇叔若是想救百荷的話,不若由我畫出那人的面相?”
她未曾意識到,自己的話語裏充斥着濃烈的不滿。
白遲墨淡淡瞥了她一眼,眉角微微上挑,“阿玖,你好好休息。”
他不着痕迹的将她扯住他衣袖的手拂開,邁開步子,身影漸漸遠離了她的視線。
白玖目送着他一步步的離開,心底酸澀異常,終究還是跨過門檻,将門重重的關上。
外面是連綿不絕的雨聲,她整個人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着。
胸口就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住一般,震的肺腑都在疼。
窗戶沒有關,空氣裏還彌漫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她煩悶的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身體酸軟間帶着幾分疼痛,但卻比不上心口的疼。
她苦澀的扯起一抹笑。
她可能真的被皇叔給撩到了。
還是撩的不要不要的那種。
*
“四公子,那位姑娘醒了!”
銀面将面具從臉上取了下來,有些許發絲落了下來,增添了幾抹俊逸。
暗紅色的唇瓣噙起一抹笑,道,“該怎麽做還用得着本公子教你們?”
“可那位姑娘好像有些神志不清了。”
片刻後,銀面推開屋門,走了進去,屋内彌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不由得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下唇,原本清明的眼眸一下子染上了幾分血色。
血裏好像滲着蝕骨的恨意,就連味道,都是這般的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