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往日裏的氣焰,倒是讓白澈眼睛有些濕潤,他搖了搖頭,“不,母後不老的,母後還和那些二十歲的姐姐們一樣呢!”
這句話倒是将太後給逗笑了。
她穿着鞋子,從軟榻上站了起來,摸了摸白澈的頭,眼底的陰霾盡數消失,“母後的澈兒長大了,有自己的盤算了,不喜歡母後替澈兒謀算了。”
白澈眼眸閃閃爍爍,就連手中的薄被都掉在了地上,他咬着自己的唇,“母後是在指責朕麽.....可朕不明白,爲何母後要派出殺手?”
白澈見她一直不說話,又問道,“明明河南的水災和瘟疫已經得到了控制。
爲何,母後還要讓皇兄和皇叔一同去河南,難道是,更方便母後安插殺手麽!”
雖然年紀小,那張臉也特别的稚嫩,但白澈,已經有了皇帝的氣概,也是讓太後覺得安慰的地方。
心思被猜透了七八成,太後仍舊處變不驚的矮下身子,将白澈擁入懷中。
手指搭着白澈的後腦勺,語氣中透着母親的無奈,“澈兒.....等到合适的時機母後一定會将真相告訴你。
現在,澈兒能不能相信母後?”
“那母後能答應朕不再傷害皇兄和皇叔麽?”
若不是前幾****偶然聽見母後和王公公的談話,隻怕自己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殺皇叔,他能夠理解,可是母後,爲何要殺皇兄?
這是令白澈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太後拍了拍白澈的後背,眸光冷豔,“好,母後答應你。”
白澈離開之後,殿門重新被推開,賊眉鼠目的王春走了進來,他目露虔誠,跪在太後的身前,“太後娘娘,事情已經辦妥了。”
太後正一口一勺的喝着燕窩,眸色淡淡,“這幾日先别動手,等到玖兒和平陽王返京,再将這批殺手派出去!”
“奴才遵命!”
從始至終,王春都挺佩服這個女人的,手段毒辣,不達目的不肯罷休。
就連答應自己兒子的事情也可以出爾反爾,還真是骨頭裏都沁了毒。
*
一連好幾日,白玖都沒看見白遲墨,她總是有一種荒誕的想法。
皇叔,是不是每日都去逛窯子,美其名曰找那個他心尖上的女人?
想到這裏的時候,白玖一顆心都冷了下來,每日就挑了個陰涼的地方,坐在小闆凳之上,拿着魚竿,和那荷花池裏的魚過不去。
經常會坐一下午想很多事情。
想她的未來,白國的未來,更多的,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白遲墨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想着想着,會不由的面紅心跳。
“王爺,天氣熱吧,奴婢給您送酸梅湯來了。”
猛然間有人說話,白玖一個猝不及防,手中的魚竿險些松開。
她凝了眉目,有些困惱的看着芝桃,粉色的衣裙的确很襯芝桃的面色,但,她真的不好這一口啊!
“你放在那裏吧,本王過會再喝!”
每一次都是這種境況,芝桃已經習以爲常,她撣了撣地上的草灰,姿态優美的坐了下來。
正午的陽光透過樹葉間的間隙,投下一小片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