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舊覺得奇怪,若那些人是皇叔人,爲何皇叔要将他們盡數斬草除根,并且品菊還爲了保護她受了重傷,奄奄一息。
這一切實在是太詭異了。
若是皇叔設計的,那,皇叔的城府實在是太深了,深到讓她恐懼。
白玖不由得眼底又幹又澀,她其實特别想反駁回去,但,從小到大,母後都沒有騙過她。
遇到了刺客,母後又怎麽可能會放任她不管,隻有一個可能,是皇叔。
心髒好像被人隔空攥緊了一般,血液停止了流淌,隻剩下了密密麻麻的疼。
她冷冷的掃了一眼流光,“皇叔深不可測,我們得見機行事。”
流光看出她眼底的遲疑,以及她蜷縮的手指,猜測道,“王爺一直未得手,可是在顧慮什麽?”
白玖神色如常,“本王的心思還輪不到你來猜!
既然母後派你來是協助本王的,本王希望你能夠聽本王的号令行事,不可魯莽沖動!”
“屬下謹遵王爺吩咐。”
白玖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酒樓,腳步踉踉跄跄的,險些被門檻勾住摔倒,她扶着門框走了出去,心情也随着夜風淩亂了起來。
明明沒有喝酒,可她的腦洞卻暈暈乎乎,昏昏沉沉的。
疼的不僅僅是心髒,那些細細密密的疼痛都滲透進每一分神經,她擡頭仰望天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圓很亮。
“王爺!您沒事吧!”
白玖扭頭,看見不遠不近跟在她身後的流光,“本王想一個人走走!”
流光止住了步子,一派的恭敬,“河南城不太平,屬下在暗中保護王爺!”
這侍衛,明明是她的,可是.....她好像一點都不像是主子呢。
她不敢往深處想,害怕虛僞的外皮撕開隻剩下淋漓的血肉以及流淌在骨髓中的陰謀詭計。
她捏緊了自己的衣角,正巧經過熱鬧的迎春院,燈火幢幢,衣着暴露的女人搔首弄姿,時不時的揮舞着手中的絲帕。
細白的小腿裸露在空氣中,臉上更是化着勾魂攝魄的桃花妝。
偶爾有穿着華服的男人抱着女人走了出來,撲面而來的是脂粉的庸俗氣息。
“大爺下次可要再來啊!”
“大爺進來玩玩啊!”
這些劣質到極點的氣味讓白玖一下子回過了神,她也說不清自己到底在糾結些什麽,
殺皇叔本來就是她的初衷。
可是,這些堅定不移的信念居然慢慢在動搖。
路的那一頭是皇叔,而彼岸是母後和白澈。
她于情于理,都應該選擇彼岸,并非是穿越了層層疊疊的荊棘,才能找到皇叔的那條路。
她潔白的牙齒死死咬着唇瓣,就連滲出了血絲也渾然不知,剛想轉身離開,結果卻被人喊住了。
“王爺,來啊!”
這聲音簡直是要柔到骨子裏頭了。
白玖很苦惱,摸了摸自己的臉,哎......真郁悶,明明她已經這麽低調的不帶侍衛,爲何這滿大街的人都認識她?
身爲偶像的包袱好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