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三翹着二郎腿老大不樂意了,他喝了口烈酒,就連周身氣息都帶着幾分清冽的酒氣。
“安甯王這是當成自己家呢,哪來的那麽多房間!”
“況且,本公子這樣安排,不是爲了王爺您半夜爬遲墨兄的床麽。”
當真是她見過最啰嗦、最八卦的男人了。
“要爬你爬!本王才不爬!”
白玖忍不住瞪他,話語裏頗具哀怨,“你不給本王換房間,本王就将伯涼的身世全說了!”
景三正襟危坐,渾然沒有之前那副淡然調侃的樣子,他眼裏多了幾分凝重的殺氣。
“白玖,本公子勸你最好别這樣做。你會.....後悔的!”
白玖冷嗤一聲,“本王後悔個毛線啊!哦,看來本王猜對了,你早就知道了。”
景三手指捏緊了酒杯,看着杯中的烈酒,苦澀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現在她這樣難道不是最快樂的麽?”
“所以,你換不換房間?”
景三舉起酒杯往嘴裏送,辛辣的酒水堕入喉間,心底盡是苦澀。
他看着自己溫涼的手指,“王爺金口玉言,草民又怎麽敢違抗?自然是換。”
半個時辰之後,白玖與滿心歡喜的白百荷擦肩而過,白百荷停下了步伐,睨了一眼白玖,“多謝皇兄将房間讓給百荷。”
白玖說不上心中是什麽滋味。
苦澀、不甘卻又有了松了一口氣的感受,從小到大,她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一條路走,現在,也不例外。
至于百荷,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白玖沒有答話,甚至都沒有停留,便走過抄手遊廊,去了自己的屋子。
白百荷轉過身,看着她穩健中透着幾分淩亂的步伐,唇角微微上揚,拱了身旁芝桃的肩膀,“芝桃,皇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芝桃盈盈一笑,精緻的臉上搖曳起笑渦,“王爺和公主是親兄妹,怎麽可能不爲公主着想呢?”
月明星稀,屋子還亮着燈火,而門外,俨然站着白天的侍衛。
白百荷将行裝遞給了芝桃,自己則是提着裙擺款款走上了台階。
由于心情變好,她整個人沒有了之前那嚣張跋扈的氣息,反倒是多了幾分柔和。
“驚鴻,皇叔還未休息麽?”
驚鴻皺眉看她,事實上,剛剛白玖的動靜很小,但拿着包袱,垂頭喪氣的經過門口。
他很想上前問問白玖發生什麽事了,但腳步還是停住了,隻能靜默的看她離開。
他是暗衛,有屬于自己的責任與使命。
“回公主,主子囑咐過,閑雜人等不可打擾。”
他自然看出白百荷對白遲墨的一腔情意。
也許,放任白百荷進去是最好的選擇,但,他不屑這樣做。
白百荷咬唇,“本公主怎麽可能是閑雜人等呢!本公主是皇叔最寵愛的公主!”
“....”
你配麽?
驚鴻伸出手臂攔住白百荷,“安甯王爺曾吩咐過,若是公主再逾越半分,便由屬下将公主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