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殘陽的映照下,反而看不出以前的顔色,像是染上了一層濃重的血霧。
明明這男人沒有散出任何的殺氣,卻讓白玖好似見到了那一晚在血雨中的他,渾身斂盡了嗜血的氣息。
偏偏諷刺的是,他還穿了一身白袍,纖塵不染的好似天上的仙君一般。
他是在警告自己麽.....先從百荷下手,要一個一個将皇族的人全給殺了麽。
白玖後背發寒,就連唇瓣都忍不住的在顫抖,“皇叔.....百荷雖然煩了點,但罪不至死吧。”
白遲墨清晰捕捉到了白玖眼裏一閃即逝的恐懼,“阿玖,你在怕我?”
白玖翻了個白眼,“皇叔武功那麽厲害,說不怕是假的.....
隻是,我們來河南不是爲了赈災的麽,百荷在不在,沒有多大影響吧?”
頂多耳膜被白百荷轟的炸裂。
“本王看的出來,你很讨厭她。”
她的讨厭已經放在了臉上了麽?
白玖頓時有一種無地自容的趕腳,“皇叔,讨厭的人何其多,但如果每個人都去計較,我不是閑的蛋疼麽。”
“你爲何要讓驚鴻抱你?”
他的聲音一如往常的清冷,但已經迅速靠近了她。
白玖慌張的往後退,可他卻窮追不舍,眼底盡是不容置疑的強勢。
強烈的男性氣息在空氣中彌漫,白玖後背一涼,已經退無可退。
原來是,被這男人給逼到了牆角。
她更加慌亂了,眼神飄飄忽忽的,始終沒有焦距,也根本不敢去看這近在咫尺的男人。
她發現,隻要一和他近距離接觸,她整個人都在顫栗。
好像身體被掏空的那一種。
“皇叔,好好說話,能别靠這麽近麽?”
瞧見女人如此緊張的模樣,白遲墨斂唇笑了笑,故意湊得更近了。
隻差分毫,便要觸碰到她的鼻尖,說話的同時,溫潤的氣息萦繞着她。
急迫,慌張,無處可逃。
白玖咬緊了唇瓣,特别害怕這男人又親他,現在已經惡劣到随時随地壁咚她了。
她開始很認真的回答這個問題,“皇叔,我不是說了麽,我掉進沼澤地裏了。”
砰。
旁邊的石灰炸裂,可卻因爲他手掌的阻隔作用,一點石屑都沒有打到她臉上,白玖驚魂甫定的松了口氣。
特麽的,剛剛看他擡手,還以爲要狠狠胖揍他一頓呢。
沒想到是拿牆壁出氣。
可是.....皇叔爲什麽要生氣啊!他在乎驚鴻抱她?
他在乎個鳥啊!她還沒在乎他招惹了一群狂蜂浪蝶呢。
石灰的味道很重,但,她又嗅到了一絲血液的味道。
白玖看着他指縫間流淌的血色,恨鐵不成鋼道,“皇叔,好好說話不行麽,你非得自殘。”
自殘。
白遲墨眸光深邃了些許,“阿玖,你是覺得自己可以糊弄本王麽?”
“皇叔,這個問題很重要麽?”
男人冷淡的眼裏已經染上了層層惱怒,“重要。”
白玖硬着頭皮,瞥了一眼身體兩旁牢牢圈住她的手臂,逃也逃不走,應付也應付不過。
她閉了閉眼,複而睜開,“皇叔,你這麽在乎驚鴻抱了我.....你是喜歡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