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三臉上是湛湛的寒光,但看了看身旁與白玖交談甚好的伯涼。
他咬緊了牙關,道,“無礙,本公子有能力,自然是該爲百姓造福,崔大人,稍後随我去錢莊取錢吧。”
一千萬兩!簡直是敲詐,他那顆藥賣了五百萬兩!現在好倒貼五百萬兩!
他想去死一死啊!
白玖笑了笑,“三公子,錢财乃身外之物,若是那些百姓知道錢是你捐的,肯定對你感恩戴德的!”
景三原以爲會爲自己博取一個好名聲,心裏的不痛苦也少了些許,可是在那之後的半天,沿途的百姓都是指着他,議論紛紛。
景三停下了腳步,以爲會是什麽贊美的話,心裏還有些小激動。
一個大嬸拿着手中的大白菜朝着景三的方向砸了過去,一邊還大聲道,
“就是這紅衣男人捐了一千萬兩!真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啊!”
這.....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啊。
景三看着爛在地上還爬了很多小蟲子的大白菜,有些慶幸還好這白菜沒砸到自己不然他得惡心死。
突然腦袋一痛,就像是硬殼破碎的聲音,緊接着特别粘稠的東西順着他腦袋瓜子留了下來。
景三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手上盡是蛋液和蛋殼。
他環顧四周,隻見有幾個挎着菜籃子的大嬸正頤指氣使的交談着。
剛剛的雞蛋約莫是出自她們之手,因爲她們的臉上滿是對他的蔑視。
“平陽王和安甯王不愧是我們白國的功臣啊!這種亂搜刮民脂民膏的人就應該被懲罰!”
“就是沒将他抓到牢獄裏!好可惜!”
“....”
議論聲越來越多,且讨伐景三的人也越來越多,景三就像是過街老鼠一般回到了别院。
門口的兩個侍衛見他一身狼狽樣,急忙迎了上來,“三少爺,您是被打劫了麽?”
景三不停的擦拭着臉上的蛋黃,菜葉什麽的,可以清晰的望見,他保養得宜的頭發上盡是蛋清,此刻黏在了一起,散發出濃烈的馊味。
他生氣的推開了那兩個上前噓寒問暖的侍衛,冷冷的跨進了門檻,整個人都爆發着濃烈的怨氣。
他覺得自己比誰都委屈,明明是做了好事,好吧,是被逼着做了好事,卻要受到萬人的唾罵,皆說他是周扒皮。
卻将白玖和白遲墨誇上了天。
從小嬌生慣養的景三公子本來想找那兩個家夥算賬的,但看了看自己滿身的狼藉,又怕被伯涼看見,隻能選擇先去沐浴了。
在浴桶裏洗澡的時候,景三越想越憋屈,怎麽結識了白遲墨這家夥,他好像就開始倒黴了。
之前沒将那藥效告訴白遲墨,導緻他被狠狠的揍了一頓....而現在他明明想做好事的,怎麽,功勞全到白遲墨和白玖身上了?
他就成了周扒皮。
然而此刻的河南城外,則是另一番光景了。
這裏是河南的疫區,堅硬的石塊堆積在一起鑄成了密不透風的堡壘。
而外面有着一隊官兵在把守,就連堡壘的四周也都有着兵将在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