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像是泡在了墨水之中,因爲,從衣料之中滲出了許許多多的黑色的如同墨汁一般的液體。
那黑,讓人頭皮發麻。
“白玖,你忍忍我去找人來!”
未免白玖咬破自己的舌頭,伯涼用帕子死死的塞在了白玖的嘴裏。
她整個人跑到了窗戶前,推開了窗戶,對準樓下就是聲嘶力竭的大喊。
“三公子,白公子出事了!”
伯涼一連喊了好幾聲,就連嗓子都快嘶啞了,她整個人睡着牆壁滑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而後,才往白玖的方向跑了過去。
此刻的白玖真心有點慘。
她兩隻手抱着那細細的桌腿,腦袋上已經有了好幾道印子。
她緊緊咬着牙,對準那桌腿就要撞上去,可,沒有撞到那堅固而結實的桌腿,反而是撞到了伯涼的手。
之前好幾次,她撞桌腿都是試探,因爲,桌腿看上去雖然又細又短,但很堅固,堅固的她隻是輕輕撞上去都疼。
可這一次,是實打實的力道。
伯涼的手骨都隐隐約約要斷了,伯涼挪了過去,身體擋在那桌腿前面,她忍着疼痛,聲音嘶啞,“白玖,别撞了,會撞死人的。”
“伯涼,你讓開.....”
白玖被那疼痛折騰的神思都不清不楚了,眼前的伯涼也有了三頭六臂,重重諜影,她有氣無力道,“伯涼.....你打暈我吧。”
疼痛一直在蔓延,與此同時,她的肌膚不停的滲出濃稠的黑水,就連指尖也都是一滴滴的水在往下落。
後來,她隻覺得腦袋一重,接着,整個人便倒在了伯涼的肩膀上。
眼睛半睜半閉,最終合上,昏迷的不省人事。
即使是昏過去,她口裏還在不停的呢喃着什麽,隻是言語句子,嘶啞的不成調子。
伯涼眼睜睜的看着白遲墨将白玖打橫抱起,他白色的衣衫染上了沉沉的墨色,也絲毫不在乎,平日裏的冰冷的略顯陰鹜的眼眸在這一刻,攜帶着無盡的疼惜。
手上的疼痛讓伯涼一下子回過了神,眼前的場景太過驚悚,伯涼就連語言都組織不清晰了,“白公子,白玖她應該是中毒了。”
一抹紅影從眼前掠過,伯涼隻覺左手一輕,原來是有人擡起了她的手,她擡眸望着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
因爲距離如此近,能夠清晰的捕捉到景三眼底裏的擔憂,伯涼無謂的搖了搖頭,“三公子,我的手沒事的,你去看看白玖。”
景三連頭都沒回,“白玖那是自然反應,那毒從小就在她體内想解毒不付出點代價對得起當初那個精心綢缪給她下毒的人?”
“倒是你,白玖想撞暈你擋着幹什麽?自己的手不值錢,陪着她一起瘋?”
伯涼想反駁,卻又不知道從何反駁,她隻能弱弱的壓低了姿态,“那我總不可能看白玖撞的頭破血流啊!”
景三給她簡單處理好手上的傷口,才将頭擡了起來。
微弱的火光下,他那張俊俏的臉俨然變得鼻青臉腫,一邊臉頰都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