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白遲墨的傳喚,瑤娘隻能心急的在門口等待着。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内裏傳來了男人低沉的聲音,“進來。”
瑤娘推開門,走了進去,但在她進去的那一刹那,她整個人都怔住了,這撲鼻而來的,盡是惡臭的血腥味,牆上濺了許許多多的血,昏暗的燭光下,地上滿是斷蛇的屍體,皆是齊根切斷。
數目可觀。
瑤娘皺着眉頭,“公子,玖公子是不是被吓到了?”
一般這些小姑娘膽子不都特别小麽,她都是老江湖了,殺過的人也不計其數,在見到這些蛇類屍體的時候,也不由得被吓到了。
白玖....不被吓得尿褲子就算不錯的了。
室内有着一方床榻,而,白玖睡得正熟,這時候翻了個身,眼眸緊緊的閉着,纖長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的陰影。
瑤娘幹硬的笑了笑,視線落在了梨木台案上的香爐之上。
睡得這麽好,完全是因爲自家主子下了血本啊,還天天裝得一派高冷,不食人間煙火的谪仙,沾上了情這一字,整個人就變得溫柔,徹底淪陷了好麽!
男人将劍扔在了地上,身體彎曲,将睡在床上的人打橫抱起,淡淡然的經過那些蛇類的屍體,他冷漠的笑了笑,“弄幹淨!”
瑤娘欲哭無淚,頭皮都忍不住發麻,怎麽這些棘手事全落在她身上啊,這些蛇一看就凝聚着深深怨氣。
不過,讓瑤娘奇怪的是,明明這些蛇是遊進自己房間的,怎麽跑到了主子房間了呢!
白遲墨抱着白玖上了樓梯,木樓梯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在這夜裏,顯得異常突兀,但讓他無比安心的還是,白玖平穩而均勻的呼吸聲。
可以清楚的望見,他抱着她身體的手都在狠狠的蜷縮着,剛剛那些蛇進來的那一瞬間,他有多恐慌。
倒不是因爲害怕蛇會咬到他,而是害怕,白玖會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景三,還真的是惹到他了。
他抱着她走上頂樓的時候,寒涼的夜風吹拂着,她一頭墨發像是銀絲般飄動,煞是好看。
他一腳踹開關的嚴嚴實實的房門,那木門看上去挺結實的,但此刻,也在他的摧殘下變成了碎木屑飛舞。
他根本不擔心到底會有多大的聲響,因爲安魂香的效用還未過,就算是整個畫舫都沉沒到江水之中,她仍舊不會被驚醒。
不過,這聲巨響倒是讓卧在軟榻上的男人眉頭動了動,景三還是那一身騷包到極點的大紅色袍子,寬闊的衣擺垂至地上,而伯涼則是站在他的身邊,彎下身體,默默的替景三捏着肩膀。
景三冷斥,“白遲墨,你不知道進别人房間要先敲門麽?”
白遲墨睨了一眼那些碎落的木頭,意有所指的開腔,“難道,本王沒有敲門?”
景三:你大爺的,你這是敲門麽!你這是砸門啊!
伯涼掩着袖袍笑了笑,“三公子,看來,白公子不領你情呢!都帶着姘頭來砸你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