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不算疼,估計就是鬧一鬧,給他提個醒。
“瑤姐,我知道的,我從來沒想過高攀玖公子,就是王爺說了讓我保護她,我才會對玖公子這麽上心的。”
理由雖說有點牽強,但勉強也能過關,瑤娘語重心長道,“驚鴻,你明白就好。”
兩個人說完了這一番話,便風風火火的回去了。
看着甲闆上的人影逐漸消失,白遲墨收回了視線,執起手中的酒杯便往嘴角送了過去,酒水辛辣,入了喉間帶了點點苦澀。
可他的臉上仍舊是沒有什麽情緒。
江風吹了進來,但雨卻被隔絕在外,這是畫舫的頂樓,平日裏不宴客,尋常的歌姬舞姬也沒有資格上來。
“遲墨兄.....你帶來的那個小公子倒真是個禍水。”
對面坐着的男人眼角上挑,他穿着一身肆意的大紅色衣袍,衣服寬松的很。
被江風撩起的衣擺随風起舞,他像是随意散漫慣了,一頭墨發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後,若是從遠處看上去,隻怕是更像個女人。
白遲墨眉目冷淡,“本王奉勸你,别打他的主意。”
紅衣男人纖長的手指輕撫着酒杯,“遲墨兄,我也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白遲墨瞥了他一眼,“哦?那景三公子何以派手下跟着她?”
對面男人嘴角的笑容凝固住了,也沒有了之前那副春風得意的模樣,但很快,他又笑了起來,隻是有些勉強,
“遲墨兄,本公子無非是擔心那位小公子,所以才派了手下保護她?怎麽,這也有錯麽?”
景三公子唇角噙着笑,忽然聽見樓梯的聲響,他轉過身,看了一眼,緩緩踏上樓梯的女人,“伯涼,你怎麽來了?”
伯涼穿着的是再平常不過的侍女儒裙,她的面容不若白玖那般精緻絕豔,但也堪稱美人二字。
應該算是溫婉的類型,個子,也比尋常的女子高了好多。
伯涼水靈靈的眸子裏泛着潋滟的波光,“三公子,藍瑟小姐嚷嚷着要見您。”
“伯涼,我不是說了不見外人的麽?”
景三鳳眸裏端着幾分無奈,卻在更深的眼底裏藏着些許溫柔。
伯涼特無奈的歎了口氣,“三公子,我若是能攔得住,就攔了。”
景三公子從凳子上起身,看了白遲墨一眼,“遲墨兄,景三有事,先行離開了,遲墨兄若是有什麽需要,找管家便行!”
在景三經過白遲墨的那一瞬間,男人的嗓音低沉,從唇齒間溢出的字句卻像是潮水一般要将景三淹沒。
“這位姑娘....不是白國人吧。”
景三有些痛恨自己爲什麽今日要穿一件這麽惹人嫉妒,這麽寬松的袍子了。
他一個緊張,踩到了自己的衣角,險些一個趔趄摔倒,堪堪穩住了步子。
他撩了撩自己的頭發,還是顯得有些風騷,“遲墨兄,本公子立馬将人撤了!”
白遲墨臉部緊繃的線條倏然間放松了下來,依稀可以望見,從他指縫裏緩緩滲出的鮮紅色。
濕潤的水汽與血的味道糾纏的難舍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