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
可是,一旦觸及到他的逆鱗,驚鴻實在是忍不住了,聲音裏都帶着幾許愠怒,他快速的扭頭,對着馬車道,
“王爺,屬下特想将安甯王扔下去!”
“随你。”
男人的聲音如雲煙般散了出來,讓白玖遍體生寒,白玖立馬擺了擺手,“你放心,我不是那種人,我就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白玖果決的往旁邊坐了坐,半個屁股都在馬車外了,她覺得屁股有點涼,但這已經是她和驚鴻能拉開的最大距離了。
她咽了口口水,“驚鴻,你女人看見你光着上半身會噴鼻血麽?”
驚鴻面無表情的駕着馬。
“驚鴻,我說,你能尊重一下我麽?好歹我也是你主子.....”
眼看着驚鴻那危險的目光掃了她一眼,白玖立馬補充,“主子的侄子。”
驚鴻仍舊面無表情。
如果站在驚鴻的角度,白玖的确會認爲,驚鴻覺得自己就是個觊觎他女人的SB。
她索性不再糾結了,外面的風有些涼,她引以爲傲的發型都亂的不成樣子,白玖異常苦惱的坐回了馬車之内。
男人正彎着長腿,頭枕着手臂,躺在軟榻之上,再聽見聲響的時候,身體動都沒有動,就連眼睛也沒有睜開。
像是睡着了一般。
白玖剛進來就有點緊張,她偏開視線,往車内一坐,随意從梨木書案上抽出一本書,若無其事的翻開。
習習的涼風吹入馬車之中,裏面的空氣并不會太幹燥。
她雖然在看着書,可是目光還是時不時的飄到了白遲墨的臉上,越看良心越隐隐作疼。
書上的内容本來就不算多精彩,在男色與書本的兩兩相權之下,她果決的選擇放棄了書本,而是伸出手擋在自己的眼睛前。
雖然她和皇叔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但,一想到這麽多年,不停的叫他皇叔皇叔,一下子将白遲墨當成男人看,她還真有點不習慣。
如果不是父皇突然駕崩,她和白遲墨應該還算是好兄弟來着。
她,至始至終都是要殺他的。
她挪了幾步過去,坐在軟榻之上,白遲墨的眼睛仍舊閉着,因爲睫毛不再顫抖,呼吸也比較平穩。
白玖斷定,現在是下手的最好時機。
她從靴子裏将潛藏的匕首拿了出來,迅速的拔出,動作什麽的都放的特别的小,生怕驚動了白遲墨。
她的身體微微下傾,手中的匕首對準了白遲墨的心窩。
斟酌了許久,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手腕輕輕翻轉,匕首滑入了衣袖之中。
罷了,看在皇叔救了她一次的份上,下次再找機會殺他吧……
白玖輕輕呼出一口氣,眼睛還是不由自主的在白遲墨臉上打轉。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剛剛還平平靜靜睡着的人眼睛突然睜開來了。
在0.1秒之後,白玖确定他是真的醒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虛的笑了笑,“皇叔,你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