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靠近岸邊了,她還沒來得及爬上岸,便被人從身後抱了起來。
徑直扛在了肩膀上,腦子混混沌沌的厲害。
她隻能看見他如刀削般的側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瓣,僅僅是側臉,便是颠倒衆生的存在。
她的拳頭狠狠的攥緊,“皇叔......能把我放下來麽?我都颠的七葷八素了!”
他們家的人都習慣這麽暴力麽!
話音剛落,男人便将她穩穩當當的放了下去,風吹過,身體有點涼。
她的頭發都垂落至腰際,她無形中有點緊張,落荒而逃般的朝着馬車的方向跑了過去,“皇叔,你慢慢泡,我先去換個衣服!”
她跑的特别快,像是在逃避什麽一樣。
白遲墨收回了視線,眼底裏的笑意如清風明月一般醉人。
等到白玖鑽進馬車裏之後,他才将身上的長褲迅速褪去,而後從地上撿起了衣服,慢條斯理的穿好。
青色的衣衫,将他渾身彌漫着的肅殺與冷冽的氣息驅散了不少,反而多了幾分清隽之意。
可能真的是顔值高任性,驚鴻還沒發現有什麽衣服穿在主子身上是難看的。
簡直就是百變小公主,呸呸呸,是風格多變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白遲墨睨了一眼那正靠着樹身的暗衛,“驚鴻。”
驚鴻擡眸看了他一眼,“主子,怎麽了?”
“改道而行。”
扔下四個字,白遲墨便往馬車的方向走了過去,驚鴻在原地思忖了一瞬間,暗暗咋舌。
這條路是去河南最近的....如果改道的話,隻怕要多耽擱一日,但,那些殺手......主子是爲了保護安甯王爺麽。
可他怎麽越看那安甯王爺越沒有什麽良心呢!
*
白玖換好衣服之後,心底還是有點慌,如同小鹿亂撞一般,鼻子熱熱的,她約莫是意識到自己要流鼻血了。
立馬仰起頭,身體靠着車壁,目光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那質地上乘的軟榻,她躺過,坐過,也睡過,那軟榻很軟,很舒服,但這一路上,她都霸占着那張軟榻,她也是有良心的。
但,她隻要一想到,剛剛皇叔赤着上半身的樣子,便不由得覺得鼻子更熱了,隐隐有流鼻血的趨勢。
明明已經拼命的讓自己不去想,可是那美男的畫卷還是時不時的出現在她腦海裏。
她登時擡起手,對着自己的臉頰就是一巴掌扇了上去,她大概是挺怕疼的,力道也不大。
但因爲皮膚太嫩太薄,白皙如玉的臉上還是染上了細薄的绯紅之色。
近看還有些紅腫。
不過,這微微的疼痛總算是讓她把春心給拉回來了。
風吹了進來,白玖朝着車簾看了過去,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撩開了車簾,整個人異常優雅的走了進來。
“怎麽,良心發現了?”
他的聲音依舊溫潤,那一襲青衫挺适合他的,也因爲他輪廓漸漸變得柔和,她心底裏的恐懼反倒消失了。
多出來的,她一點也不想承認,那大概是悸動。
她.....怎麽能對皇叔悸動呢....一定是因爲皇叔救了她她産生了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