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打不打濕已經不重要了,她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是幹的。
她的瞳孔在目睹眼前慘狀的那一刻,猛然間緊縮,男人的一身白袍上全是血色,好像被鮮血侵染了一般。
他的目光也變得淩厲,帶着懾人的寒意。
長劍如虹,徑直刺入黑衣人的胸口之中,登時血流如注。
可是他還是那般的衣冠楚楚,就連頭發都沒有散亂,那羊脂白玉簪還是那般的好看。
她看他十分輕易的便解決了餘下的幾個黑衣人,他的劍法淩亂快速的根本看不出形狀。
隻能看見被他刺中的黑衣人就像是血管爆炸了一般。
血噴湧而出。
解決掉最後一個黑衣人,他将手中染血的劍扔了出去,那劍像是被遙控了一般,以一個特别漂亮的姿勢插!進了土壤之中。
水珠與血珠順着劍身滑落,漸漸落入土壤裏。
她未曾察覺的時候,手指已經将旁邊樹的樹皮給扒了下來,這裏更像是人間煉獄。
屍體一具堆着一具,基本上都是死不瞑目的,眼睛瞪得和死魚一樣。
白玖瞅了一下四周,在一棵樹蔭下發現了品菊的身影,他好似受了很重的傷,背靠着樹,苟延殘喘,他呼吸的空氣比他吐出來的還要少。
白玖覺得,品菊估計快要嗝屁了,她正準備走過去,一般電視劇上面放的什麽踩中枝桠,才會被人發現。
可是白玖已經放輕了腳步,可空氣裏還是傳來了肅殺的氣息,即使有着雨水的阻擋,還是讓她後背起了一層寒意。
“誰在那裏。”
是皇叔的聲音,不似之前那般溫柔,而是充斥了濃濃的森冷味道。
白玖有些害怕的往前走了幾步,她想要逃開,可是雙腳卻是灌了鉛那般沉重,理想與現實的巨大落差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失魂落魄。
剛剛.....她果決的下馬,本來是做好了與皇叔共同進退,就算是死,也一起的準備。
可現在,倒真是她庸人自擾。
餘光瞥到了劍光,她面前的那棵大樹,樹身被一把劍直直的插了進去。
白玖也是習武之人,雖說是半吊子吧,但這把劍能夠徑直穿過樹身,證明用劍的人,内力高深,技術高超。
她明明就想做個打醬油的王爺,爲什麽有一種在上演諜戰片的趕腳。
特麽的!
她忍不住在心底狂獰的吐槽,而身後那股冰冷的氣息越來越近,她身體抖得像是篩子般轉過了身,一不小心捕捉到了,白遲墨眼底裏的詫異。
他的眼睛好似也染上了血色,凄涼中帶着森冷的詭異,很可怕。
他在轉瞬之間,周身陰冷的氣息褪盡,剩下的隻有一如既往的慵懶味道。
但白袍上的血色太濃,身上的鮮血味道,太烈。
白玖雖說和皇叔不是同穿一條褲衩長大的,但從小他們便生活在對方的視野之下。
她以爲,白遲墨的武功約莫就是平平,比她稍微好一點。
而此刻,無論白遲墨如何僞裝的像是平常一般,他依舊.....讓她懼怕。
她不免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跑錯劇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