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蓋頭落地的同時,盧孝微有些激動的擡眸探向她,結果看見白玖手上空落落的,喜秤安安靜靜的放置在原處。
而且,王爺的這身衣服 ..... 有點邋遢,就像是和誰打了一架一樣。
盧孝微臉頰泛着紅色,即使腿腳再如何發麻,她還是撐着身體跪在了地上,
“王爺恕罪!妾身 ...... 妾身剛剛打了半個時辰的盹,還,偷吃了一個蘋果。”
她以爲白玖發現了她偷吃和偷睡的事情,才會這般姗姗來遲,才會這般清冷。
白玖越發愧疚,矮下身體,将盧孝微扶了起來,龍鳳燭正噼裏啪啦的燃燒着,燭光暖黃,爲這夜裏添了幾抹溫暖。
“本王來遲了,讓你受苦了。”
未曾察覺到的時候,盧孝微已經握住了她的手,手感光滑如珠玉,且比自己的還要白皙。
盧孝微不加掩飾的贊賞道,“王爺的手比妾身的手還要好看。”
白玖下意識的想要将手縮回去,但還是忍了下來,硬着頭皮道,
“本王嬌生慣養了些,文不成武不就的 ..... 所以 ..... ”
她正疑惑着後面的話要怎麽編呢。
結果盧孝微已經将自己的外袍給脫了,十分羞赧的垂下了眸子,
“王爺,時辰不早了,妾身伺候您歇息吧。”
白玖剛剛沒換衣服就是這個考慮,沒想到這姑娘口味這麽重。
她都徹徹底底的将衣服弄的和乞丐一樣了,盧孝微這姑娘還 ..... 還忍得下手給她更衣?
兩腿之間有點涼,尤其是盧孝微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白玖往後面退了一步,
“本王剛剛掉進水裏了,身體有些不适。過兩日再洞房可好?”
她用的是打着商量的語氣。
後者輕輕笑了笑,就連脫衣服的動作都頓住了,銀鈴般的笑聲在屋子裏回蕩,
“王爺可真是風趣,洞房花燭夜哪有人要推遲的 ..... ”
見白玖面上有着幾分不适,盧孝微又接着道,“王爺若是身體不适的話,那便由妾身伺候您早些歇息吧。”
怎麽又繞回去了呢。
白玖苦惱的摸了摸頭,“本王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個蓋頭沒掀,要不,本王先去把蓋頭掀了?”
她明顯看見了盧孝微眼底裏的失落,但她沒有辦法,隻能選擇傷了她的心。
也選擇爲盧孝微保持着一個完璧之身,若是日後,瞧見了好兒郎,她定然會好好補償盧孝微。
盧孝微洞悉她的想法,聲音嬌軟了幾分,帶着女人獨有的嬌媚,“王爺去吧。”
白玖暗暗松了口氣,轉過身,像是逃一般的離開了這裏。
直到将屋門給關起來,她才徹底放下了心,整個人靠着門框,大口大口的喘氣。
和女人相處,比她掉進河裏呼吸還難。
要不怎麽說元寶臉大無腦,這梁雲妝的屋子竟然在盧孝微的屋子對面。
這,讓她很苦惱,卻隻能走在青石地磚上,穿過假山,往梁雲妝的屋子走了過去。
躊躇了一會,白玖還是推開了門。
隻不過,屋子裏亮堂堂的,梁雲妝早已将蓋頭扔在了地上,就連喜袍也紛亂的落在了地上。
梁雲妝蓋着錦被,頭枕着自己的手,目光涼涼的注視着紅色的紗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