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羞帶怯的模樣讓白玖輕輕扯唇,白玖的聲音很好聽,雖然雌雄不辯,但聽上去,卻并未有娘娘腔的感覺。
“盧小姐,本王不會做強人所難的事情。
有時候,達到目的的路程太過艱辛,太過險阻,且還有着未知的困難,以及盧小姐所厭惡的東西 ......
不若放棄。”
她字字腔圓,猶如一潑清水自天際處灑落,令人醍醐灌頂。
盧孝微臉上的勉強在一寸寸的崩塌,她恍然一笑,“王爺說的自然對。
但,已經走到了半路,隻差一點點就要夠到了巅峰,爲何要放棄?”
禦花園内,隻剩下了兩個預選後備人,她是不可能放棄的。
話音剛落,盧孝微重新擡起手,從那托盤内又夾了一塊豆腐,本着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心情送進了口中。
這一次沒有任何的不情願。
那味道簡直讓她的胃都在抽搐,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抗議。
難以下咽,可又不得不下咽,吞下去之後,盧孝微涼涼一笑,“王爺,味道還算不錯。”
味道還算不錯,這到底是多大的重口味。
白玖覺得自己都被盧孝微給驚呆了,這到底,是多大的決心,才能這般吃下去。
她莫名有些同情古代的女子了。
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平生沒有一次能夠替自己做主。
明明那麽的勉強,卻還要接受。
白玖牽起盧孝微的手,拉着她一直往高台上走了過去,還将台案上的果酒遞給了盧孝微,“盧小姐,休息一會吧。”
夕陽落幕,朦胧的金光好似也寡淡了幾分,定格在他們相對而立的身影之上。
白遲墨眼底晦暗莫名,依稀能夠看見他的眉頭緊緊蹙起,以及嘴角的凝重。
當看到盧孝微半帶羞澀的将果酒喝完的時候,他的心髒猶如被抓緊了一般,有些抽痛,半響,他無所謂的斂眸。
這副姿态,還真是,有點不像他。
盧孝微被宮女帶了下去,而台下隻剩下了梁雲妝一個人,她孤零零的站在那裏,有着些許落寞,她其實特别想走的。
但是,她老爹那眼神太過吓人。
她是滿臉的不在意,一直都沒有什麽動作,亦或是異狀,直到太監将一把匕首遞給了她,梁雲妝淡定從容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有些緊。
她疑惑道,“王爺 ...... ”
這是讓她自刎去死麽。
梁雲妝求救的目光看向尊貴上位的身穿白袍的男人,她神情略顯落寞。
因爲那男人的心思一點也不在這上面,平陽王的眸光似有似無的掃向白玖 .....
見慣了他冷淡疏離,清冷孤傲的樣子,如今這副陰郁的樣子,梁雲妝還從未見過,有些新奇。
白玖見梁雲妝滿臉的不屑,冷漠的颦了颦眉。
修長而薄涼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敲擊着質地上乘的台桌,嗓音透着一份慵懶,“梁小姐剛剛不是選擇要去死麽,本王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