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帶兵打仗的時候,她的确是畏懼無聲的夜晚,畏懼戰場上的厮殺。
但,當她親手将劍刺入敵軍猛将的胸膛裏的時候,鮮紅的熱血灑了她一臉,她那時候,才明白了一些東西。
這個時代,在戰場上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隻有不停的厮殺掙紮,才能活下去,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她并不想淪爲刀下亡魂。
說也奇怪,兩天沒有喝藥,那手腳全身冰涼的症狀竟然消失了,就連精神也好了許多,并沒有之前那犯困的症狀了。
果真,皇叔就是她的死對頭,皇叔一走,她什麽病都好了。
珍惜生命,遠離皇叔才是硬道理。
期間,北夷的軍隊進攻了三次,但那些士兵都像是沒吃飽一樣,十分容易就被打得退了回去。
吃完晚飯後,白玖正與弟兄們在外面烤火吃肉,結果,突然有個小兵跑了過來,他臉上滿是焦急,汗水如注般的往下滴,“王爺.....小的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白玖瞥了這小夥子一眼,臉上滿是未脫的稚氣,并不算高,大概是十三四歲的樣子,換算到現代,估計就是個初中生。
這時候卻要上戰場打仗了,花樣般的年華有可能就結束在這裏。
但這小夥子說話還蠻搞笑的。
當講不當講你都滾到她面前了。
她嘴唇牽動着一抹笑,“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她都已經說的這麽明明白白了,可這小夥子在原地躊躇了半天,就連腳都開始不停的踢着雪。
雖然很不想那樣比喻,但真的挺像她以前養的一隻泰迪刨地的動作。
白玖耐性不好的眯起了眼眸,而原本圍着火堆烤火的幾個将領都不敢再說話了,皆是靜默的注視着白玖。
小兵糾結了一會,總算是糾結好了,在啓唇的時候又思索了一番,白玖已經有了将他給遣送回家的心思了。
這要是在那個時代,小夥子這懦懦弱弱的性格别說找工作了,女朋友都找不到。
大概等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小兵見白玖臉上已經有着不耐煩的表情了,連忙開口,“王爺......我......張将軍......”
好不容易等到他開口了,結果結結巴巴的還說不出個所以然。
白玖怒了,狠狠咬了一口羊腿,那樣子要多兇猛有多兇猛,冷凝道,“這是誰的兵?”
那小兵摸了摸後腦勺,哪裏還有之前那副腼腆緊張的樣子,“張将軍兩個時辰前去了敵軍陣營,說要一舉殲滅敵軍!”
轉變的太快,白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待仔仔細細的揣摩了裏面的意思,她冷哼一聲,“爲何之前你不告訴本王?”
小兵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解釋,隻能膝蓋一彎,重重的跪倒在地。
他對着白玖一個頭接着一個頭的磕着,
“王爺,小的.....小的自知罪孽深重,王爺要怎麽懲治小的都沒關系,關鍵,關鍵是張将軍帶去的三千輕騎啊!”
前三次與北夷的交戰,北夷的兵将大約死了一半,而他們這邊也損傷不輕,帶來的三萬将士,也隻剩下了兩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