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氣血虧,當歸完全夠補的,可是王爺的傷寒是好了,這身體還是虛弱的不行。
精神也不怎麽好。
研究了好一會,楊軍醫才下了結論,“王爺,這藥沒有任何問題。”
語氣很笃定,她也不懷疑楊軍醫的專業素養,但她還是留了個心眼,命人将帳篷裏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
什麽毒草,什麽端倪都沒有發現。
因爲害怕身份暴露,根本沒有讓軍醫切她的脈。
而傷寒分爲好幾種,有可能藥湯裏面的藥材是涼性的,對于男人來說,沒什麽問題。
但對于相對虛弱的女人來說,會使得手腳冰涼,雖然能緩解風寒的症狀,但藥材還是會對身體造成一定的負面影響。
她思前想後,隻思索出了這一個結果。
晚上,她看了會兵書,實在困的厲害,便打着哈欠爬上了床,古代的冬天無疑能凍死人,。
因爲,沒有暖寶寶,沒有熱水袋,她整個人縮在被子裏,凍的瑟瑟發抖。
睡到下半夜的時候,已經凍的渾身沒有知覺了,朦朦胧胧中,好像察覺到了熱氣的來源,她沒由來的往熱乎乎的地方蹭了過去。
整個人将那東西抱得嚴嚴實實的,還将腦袋擱在了上面,這才睡的安心一會。
黑暗中,白遲墨面色的情緒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手擱在她的腰間。
時而摁的很近時而又松開,松弛有度,像是在糾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放不開,卻又必須要放開。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白遲墨從衣袖裏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丹丸。
輕輕的扣住她的下颚,迫使她将牙關啓開,繼而,将丹丸放入了她的口裏。
丹丸入口即化,藥味很快在口腔中彌漫,含着幾分青草香,異常的清新。
她嘤咛了一聲,收緊了懷抱,睡姿越加的肆意。
白遲墨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将她的手指盡數給掰開,繼而,替她撚好了被子,輕手輕腳的走出的帳營。
夜幕四合,無數的星子在天際處翻飛,馬車已經在兵營外等了很久。
見到白遲墨姗姗來遲的身影,品菊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恭敬的候在一旁,“王爺!”
白遲墨沒有答話,自顧自的走了過去,清風浮動,衣袂翻飛,好一個出塵的絕佳公子。
他在上馬車之前,回眸看了看還有着燈火亮光的兵營,但僅僅隻是停留了半刻,似乎能聽見他似有似無的低歎聲。
馬車離開了,車轱辘滾過地面,留下深淺不一的痕迹,但很快又被灰土,亦或是雪花所覆蓋,到最後,一點痕迹都沒有。
就好像是人走茶涼,就連茶香味都沒有留下。
而睡在帳營裏的白玖突然間覺得身體很暖,好像有一股暖流浸透全身的四肢百骸。
每一絲神經都得到了浸潤,一點寒冷的感覺都沒有,到下半夜的時候,竟然還出了許多汗。
她猛然驚醒,喉嚨渴的厲害,恍惚間好像聽見馬兒啼鳴的聲音。
她晃了晃腦袋,隻自顧自的坐在凳子上,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