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有些輕,但含着不容忍拒絕的堅定。
楊軍醫走上前去,首先伏低身體,聞了聞那藥湯的味道。
眉頭微微的皺着,接着,又伸出手指沾了點藥汁用舌頭嘗了嘗,“王爺,這藥,好像沒什麽問題啊。”
“楊軍醫,咳咳咳,這藥你确定沒問題?”
楊軍醫心裏也沒有底了,躊躇了一會,他才看向了白玖,“王爺,可否容小人去查看一下藥渣?”
白玖大手一揮,“元寶,你跟着楊軍醫。”
等到兩人都離開之後,她也随之走了出去,外面的空氣的确清新,太陽曬在身上暖和得很。
她突然想起在以前的時候,一家人總會在冬日的時候,每個人都坐在椅子上,曬太陽的場景。
隻是,那些日子,都已經成了昨日美夢。
不過站在外面一會,她就連連打了十幾個噴嚏,打的鼻子都紅通通的。
她嗅了嗅鼻子,剛想進去再披一件衣服,結果,剛轉身,身後站着的那個人吓了她一大跳。
怪不得那麽冷,明明是這人自帶氣場,害得她打了那麽多噴嚏。
“皇叔,我們打個商量啊,你下次走路的時候,能發出點聲音麽?”
神不知鬼不覺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就像是個飄來飄去的鬼魂啊。
白遲墨換了身束身黑袍,腰間玉帶雍容貴氣。
而黑色,爲他的眉眼籠上一層清冷之意,端的正是芝蘭玉樹之姿,他淡漠道,
“阿玖,莫不是記不得剛剛自己打了多少次噴嚏了?”
真夠奇葩的,誰那麽無聊閑的蛋疼,去記自己打多少噴嚏。
“噴嚏聲那麽大,蓋住了本王的腳步聲,這....也要怪到本王身上?”
這樣一說,好像白遲墨才是弱方一樣。
但作爲一個人,尤其還是個徹徹底底的小仙女,白玖不能接受這個解釋。
說她打噴嚏的聲音大就和說她鼻孔大是一個概念。
她對着白遲墨做了個十分醜陋的鬼臉,“皇叔,還能不能好好的做親戚了!
這些事情,你知道就好,就不能爛肚子裏麽!”
她越說越覺得不高興,本來曬太陽的好心情頓時一落千丈,氣鼓鼓的繞開白遲墨,往軍醫帳篷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發現自己真心沉不住氣,總是被白遲墨的三言兩語惹毛,她特别想拿倆坨馬屎堵住白遲墨的嘴。
而站在原地的白遲墨淡淡的看着她越走越遠的背影,眼底始終晦暗莫名,情緒很複雜,有着殺意,有着疼惜,更多的,是無奈。
正午的陽光很刺眼,可是,萬丈金光打在他的臉上,落到他的眸子裏,他的眼睛,卻始終沒有任何溫度。
*
帳簾大開,軍醫正認真檢查着藥渣,一邊仔細的辨别藥材的種類,一邊用舌頭嘗了嘗。
藥渣裏的确是有着别的成分。
白玖十分有耐性的坐着,偶爾咳幾聲,那咳嗽的聲音引得軍醫心神都有些彷徨。
他也覺得奇怪,他給白玖用的都是見效特别快的,按理說,兩三天就應該好了,而且,王爺的症狀是身體一直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