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更何況,是邊境的夜晚,很冷。
白玖腿腳都站的有點發麻,她氣憤的踹了一下床,輕微的晃動與顫動,成功的引起了白遲墨的主意。
白遲墨若無其事的看着她,“阿玖,很晚了,你該歇息了。”
歇息.....她也得有床歇息啊!
她滿臉的不樂意,“皇叔,雖然您是客,我得尊重你,但,皇叔你有點過分了。”
白遲墨将書和好,放在了枕頭旁,一頭墨發從肩頭滑落,美男子的形象越加深入人心,引得白玖呼吸困難,偏偏他的聲音還是該死的好聽。
他慢條斯理的調整了另一個姿勢,“阿玖,本王哪裏過分了?”
白玖幽怨的觑了他一眼,“皇叔,我地鋪打不了,您能挪個位置讓我睡一睡麽?”
這皇叔整天就是欠虐,放着好好的皇城不住,跑這麽遠的邊境來,還跟她搶床。
知不知道,她睡眠不好的話,若是敵國大軍來犯,很有可能全軍覆沒的!
她有多重要,白國的百姓都知道。
白遲墨臉上是如沐春風般的笑意,他姿态優雅的往裏面動了動,旁邊空出了一大片的位置。
雖然睡一張床,但并不代表,她要和他蓋同一床被褥,她将油燈吹滅,還是穿的厚厚實實的上了床,身體靠着床沿,一個翻身便會掉下去。
她并不喜歡靠白遲墨太近,因爲這男人身上的氣息太好聞,好聞的讓她都不忍心下手殺他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白玖将頭轉向白遲墨那一邊。
男人的氣息平穩而均勻,冷梅般的清香散了出來,攪動了她一池心湖,她有些口幹舌燥的開口,“皇叔?”
白遲墨沒有任何反應。
“皇叔,皇叔,皇叔。”
一連喊了三聲,白遲墨都沒有答應她,她覺得白遲墨很欠扁。
不都說這些嬌生慣養的公子啊,小姐啊,認床的麽,爲什麽白遲墨睡的這麽香。
她表示自己很糾結,到底要不要殺白遲墨的問題,雖然有士兵看見了白遲墨進入她的帳營了。
但,她可以找借口啊,突然來了個敵國的奸細,本來準備刺殺她的,結果皇叔爲了保住白國的未來,保住她的性命.....
突然,白遲墨翻了個身,手臂正好錘在在她的胸口,白玖一個激靈險些要從床上坐起來,隻差破口大罵了。
就連睡覺了都這麽不規矩,還不知道醒着的時候,要禍害多少女人呢!
還是殺了,懶得禍害白國的無知未成年少女。
在黑暗中,她眨了眨眸子,又提高了聲調喚了一聲,“皇叔。”
她覺得自己還算是個好心人,萬一讓别人神思太清明的死去,肯定會疼死的。
如果在睡夢中不知不覺地弄死他,他說不定還會感謝她呢!
她剛将匕首掏出來,準備實施刺殺大計的時候,倏然間,旁邊傳來了細細碎碎的類似衣角摩擦的聲音。
接着,好聽到淩冽的聲音傳了出來,“阿玖,春天還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