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遲墨前呼後擁走進來的時候,剛好望見白玖嘴角那一抹笑容。
兩頰揚起的淺淺梨渦,就像是晃動了他一池心湖。
他穿的随性,再簡單白色錦袍,袖口露出青竹的滾邊,一頭墨發隻随意用發帶束起。
即使是如此素色的衣袍,也被這妖孽男人穿出了幾分風流倜傥的味道。
白遲墨清冷的嗓音傳了出來,卻帶着不容置喙的調侃之意,“來的路上,本王一直擔心阿玖受苦。
現在看來,阿玖應該是習慣了這邊境的天氣,這臉,都圓了一圈。”
所以,是在變相的說她胖?
說她活該到這裏來受罪。
掩藏在寬大袖袍下的兩隻手都攥的緊緊的,白玖微微仰起頭,白遲墨面上一閃即逝的笑容恰好收于她的眼裏。
她搓了搓手,“皇叔來這裏,是協助我一臂之力的麽?”
白遲墨從容一笑,“本王這身子骨不比你們年輕人,隻能擔任這後勤工作,運送運送糧草了。”
“可,我得到的消息是兩日後,糧草才到,皇叔這是丢下了大部隊,先行過來了?”
針鋒相對,反唇相譏,在她與白遲墨的相處中早已成爲了家常便飯。
雖然每每,都能被這家夥氣的胸口有濁氣。
白遲墨盯着她細膩如美瓷般的臉看了好一會,才悠悠然的開腔,“本王擔心皇侄應付不過來,爲了白國的未來,先行來軍營,有何不對?”
沒有什麽不對的。
白玖嘴角抽了抽,“皇叔可是擔憂錯了,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這麽多弟兄,這麽多張嘴,都等着糧草呢。
若是糧草出了一丁點的問題,皇叔這罪責可擔待的起?”
“皇侄何須多慮,本王是獨自一人先來的軍營,本王手無縛雞之力,都能如此輕易的來軍營,更何況,有着侍衛護航的糧草車?”
這麽一比較,好像是有幾分道理。
但白玖清晰的捕捉到了。
白遲墨口中的獨自一人。
白玖怡然自得的笑了兩聲,但那聲音實在是不能令人恭維,總有一種陰測測的錯覺,
“皇叔千裏迢迢趕來,實在是太辛苦了,今晚,我定要與皇叔不醉不歸!”
順便實施她的刺殺計劃。
這次的機會不好好抓住,她肯定會抱憾終身的!
看着她臉上十分違和的笑容,白遲墨心中的郁氣消散了不少,但随即皺眉,
“阿玖終歸還是年輕,軍将在外不得喝酒,乃是祖輩傳下來的,難道,阿玖要違背祖訓?”
更何況,白玖初初之時懲治了張遙,若是一紙訴狀告到了朝廷,後果也并非是白玖能夠承受的。
白玖嘴角的笑意凝固住了,心想,她怎麽從來沒聽過這條,莫非是皇叔害怕她毒害他?
呵呵,他居然有了心理準備。
可是前幾次,她自問僞裝的天衣無縫,容貌也沒有洩漏啊。
她扯着僵硬的笑,頗有幾分皮笑肉不笑之意,立在一旁的金元寶立馬出了點子,“兩位王爺,沒有酒,可以用羊奶代替啊!”
白玖眼中盡是狡黠光芒,不愧是她一手培養得人,就連出點子,都出的這麽有創意。
古人皆說,杯酒釋兵權。
難道,她今日要杯奶刺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