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想到了現代的闆藍根,平時可以帶着喝的那種,也可以預防感冒。
那東西,好像叫菘藍。
“菘藍的根若是煎服.....”
白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軍醫打斷了,“王爺,菘藍是染料,怎麽可以入藥呢?”
白玖冷目掃了軍醫一眼,隻見王軍醫臉上有着幾分氣憤,還頗有一種指責的味道。
對于藥理,她的确隻知道個皮毛,所以軍醫的話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那.....多弄點生姜水,發放給每一位士兵如何?”
她的态度不可謂不謙卑。
讓軍醫沉如黑墨般的臉上出現了幾分笑意,“此計可行。”
生姜可以暖胃,也沒有什麽毒性。
兩個時辰後,生姜水盡數發了下去。
臉色凍的發紫的士兵們在喝到了溫熱的生姜水之後,眼裏冰雪在一寸寸的皲裂。
剛下肚,胃部便暖洋洋的,流失的力氣好像也在一點點的回來。
白玖喝了口羊奶,睨了一眼正在雪地裏奔跑的張将軍。
一開始的确是冷的,但是越跑身體越多汗,怪不得,好多人都穿着褲衩去冬泳......
因爲運動了,所以那些冷,對于這些人來說根本不算是什麽。
而在十幾裏之外的蘭城。
這是白國的邊界小城。
路上的積雪堆積了一層又一層,酒肆的二樓窗戶開着,有一穿着束身白袍的男人坐在窗前。
修長如玉的手指端起酒杯,飲了一口邊境特有的清酒,酒水清冽,唇齒留香,白遲墨的對面坐着一随從。
此随從名叫品菊,雖名字不太雅觀,但那張臉也是俊逸非凡,但在白遲墨面前,徹徹底底的被比了下去。
品菊看着空中翻滾着的雪花,遲疑的開口,“王爺,昨日安甯王懲治了張遙張将軍。”
白遲墨眸光微挑,含着幾分興味,不動聲色的又喝了杯酒,才粲然一笑,“本王那皇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張遙可是當今丞相的侄子。
“安甯王的軍隊駐紮在十五裏之外,王爺我們要去看看麽?”
白遲墨手中的折扇伸到了窗外,雪花悠悠然的墜在了扇骨上,異常的好看,男人的眉眼裏滿是冷漠,“不急,再等等。”
第二天天不亮的時候,大約兩百來号人都被集中在了外面的空地上。
白玖見他們精神抖擻的樣子,即使是在風雪裏,腰背也站的挺直,清了清嗓子,“張将軍,就由你帶領弟兄們奔跑吧。”
張将軍昨天跑了十圈左右,回到帳篷的時候早已經累的虛脫了,聞言兩腿便不由得再發抖,“王王王爺.....這麽冷的天,會凍死人的。”
白玖輕輕笑了一聲,幾多寒涼,“現在日頭雖不盛,但也是白天。
昨個晚上,張将軍衣衫單薄的跑了那麽久,怎麽也沒見你凍死?”
白玖往前走了兩步,她雖爲女兒身,但身形比一般的女子還要高上少許。
在人高馬大的張将軍面前,但也不落下風。
反而,她渾身自帶的尊貴的氣場徹底将張将軍壓了下去,她略有些蒼白之色的唇瓣微微開啓,
“還是說,現在跟本王說話的不是張将軍,而是張将軍的魂魄,亦或是,張将軍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