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愣住了,連滾帶爬般的下了床,跪在了地上,張遙誠惶誠恐道,“王 ..... 王爺。”
瞧這話都說的不利索了。
她有這麽可怕麽?她明明是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
白玖立在遠處,輕巧的将身上的冰雪給撣去,精緻的眉眼裏是淡淡的疏離之意。
但帶着幾分輕佻的看向了一旁的軍醫,“軍醫剛剛是說張将軍腿腳僵硬缺少運動?”
軍醫不敢答話,隻在原地得得索索,卻始終編不出字句。
說了的話會得罪張将軍,不說的話,又會得罪王爺。
他表示做人很難做,做軍醫更難。
白玖拿出帕子将臉上的雪水擦去,薄唇輕勾,
“張将軍,本王看你一腔體力沒處發洩,這樣吧,本王替你做主。”
地上即使鋪了毛毯,還是有些涼,張将軍兩條光着的小腿裸露在外面,膝蓋更是重重的跪着,冰涼刺骨。
可是官大一級吓死人,更何況,還是持有威名的安甯王。
“微臣的腿腳并不疼 .... 有勞王爺挂憂了。”
白玖走到了張将軍身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張将軍一臉的害怕,輕飄飄的開口,“既然腿腳不疼的話,那去外面跑個幾圈吧。
張将軍,你要知道,請軍醫的代價呢 .....
一般都很沉重的。”
說着她輕輕咳了兩聲,一邊裝作痛心疾首的樣子,“你看,本王咳成這樣了,都沒好意思請軍醫 ......
張将軍,你說是不是呢?”
張将軍也知道自己正好碰到刀劍口上了,隻能應了一聲,“謹遵王爺聖谕!”
說着,張将軍要回床上去穿衣服,白玖看着張将軍那粗壯的小腿,陰陽怪氣道,
“張将軍,本王聽聞隻穿裏衣在外面跑的話,身體會更好,本王想試試,但是本王怕冷,要不,張将軍替本王試試?”
張将軍拿着外袍的手陡然間頓住了,就連雙手都在顫抖。
他果決的站了起來,一頭黑發已經淩亂,還有着幾分無可奈何的樣子。
“王爺 ...... ”
他想說的是,就算裹着被子在外面跑也會感染風寒,更何況,穿着裏衣呢 .....
他覺得命途堪憂,想要求情的時候,看見白玖那雙諱莫如深的眼,張将軍選擇了沉默,“我 .... 我知道了。”
帳篷内的軍醫都被派遣到了傷兵營内,不時的熬着草藥,那苦味在帳篷内彌漫,有些難聞。
白玖看了一眼那藥罐,遲疑了一會,開口,“王軍醫,是否可以熬些草藥給将士們都喝下去,起到 ..... 起到預防作用呢?”
預防作用,就像是接種疫苗那樣。
那軍醫眼神中有着幾分不确定,“王爺 .....
醫書上所述乃對症下藥,有些草藥更是有着輕微的毒性 ..... 此舉怕是不妥吧。”
白玖搜尋着腦海裏的一切知識,“以麻黃加桂枝甘草,再加上生姜熬成湯汁 ..... ”
白玖一邊說着,一邊在白紙上寫寫畫畫,那一番思索的模樣,讓王軍醫眼裏多了幾分贊賞,“老夫未曾想到,王爺對醫理也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