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雖然之前給你做手術的時候我就見過,但還是難以置信……”嘉維爾用手指撫摸着尼基塔腹部巨大的傷疤“不過傷口恢複的不錯,甚至都有點超出預期了……”嘉維爾摘下聽診器說到。
“哈,伊茲克人的身上沒疤才奇怪呢醫生。”尼基塔重新穿上衣服,他的語氣似乎是在炫耀。“那現在我能……”
“你給我坐在那老老實實的等着。”嘉維爾毫不猶豫的打斷尼基塔,坐在電腦前敲打鍵盤,盯着屏幕眼神逐漸變得凝重起來,好一會她才轉頭對尼基塔說到“雖然傷口恢複的不錯但其他方面可不太好。體細胞與源石融合率和血液源石結晶密度兩項指标都很高。”
“嗯…我不太明白醫生,您說的那個源石什麽融合…和那個什麽源石密度是幹嘛的?不是說我傷口恢複的挺好的嘛?怎麽這個什麽和什麽…啊…無所謂啦。”尼基塔顯然不太理解嘉維爾在說什麽。“您就直接說吧。到底啥時候您能放我走?”
“啧…簡單點說就是源石感染很嚴重所以需要進一步治療不然可能變得更糟糕……”嘉維爾扶着額頭盡量用最簡單的話來解釋。但尼基塔并不想聽這些,他隻是一個勁的問自己能走了嗎?和羅德島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放自己走。最後嘉維爾隻得拿了一些藥品交給尼基塔并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就讓他離開了。尼基塔簡單答謝後便打算離開。
“稍等一下。”嘉維爾叫住了尼基塔。“我跟博士說過了你今天可以不用再洗甲闆了。”
“那我該去幹什麽?”尼基塔回身問道。
“關于這個…博士還沒……”
“那我就繼續去刷甲闆了。我不想閑着。而且…我也不願意吃白飯。”尼基塔說完推門離開了。
“死腦筋……”嘉維爾扶住額頭無奈的罵道。
尼基塔正準備離開醫療部但他前腳剛走出病房沒多久就和博士撞在了一起。
“哦?嘉維爾給你做完檢查了?身體怎麽樣?”博士關切的問道。
“傷快好了。嗯…具體的您還是去問醫生吧,我不太明白她說的那些詞。有點…太專業了。”尼基塔攤開雙手聳聳肩臉皺着眉頭回答到。
“哈哈…明白了。之後我會問嘉維爾的。”
“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您啦。”尼基塔微微點了一下頭繞過博士打算離開。
“哦,唉…等一下。”博士突然叫住尼基塔。
“您還有什麽事?”尼基塔轉身問道。
“是這樣的,我之前不是已經給你介紹了凜冬她們了但是……”
“小家夥們怎麽了?”尼基塔臉上的表情瞬間嚴肅了起來,眼睛裏像要噴出火焰。他的手按在腰部的短劍上,大有一副要去捅死誰的架勢。
“唉…唉?放心她們沒事的,沒事…你别沖動……你給我等一下爲毛你會随身帶着武器進入醫療部啊?”
“嗯?您說這個?”尼基塔抽出短劍舉到博士面前解釋到“您應該不知道,我們伊茲克人除了洗澡和睡覺之外我們都會随身帶着一把刀。這跟我們的傳統有關,某種意義來說這把刀平時就是生活用具拿來切個肉,削個蘋果之類的,但如果要打仗了它也當武器使。我帶進來的時候跟嘉維爾醫生說過了,她也同意我把它帶進來。”
“嘉維爾?我記得…這種事不是應該由我同意了才可以的吧?還有你手裏的應該是劍不是刀吧?再說了,誰會用一把源石劍去削蘋果啊喂?”博士連續三次吐槽弄得尼基塔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我原來是還有一把獵刀的,但是讓我給弄丢了,所以…我…我就拿這把劍代替一下嘛。”尼基塔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似的收起劍嘟囔到。博士看着尼基塔無辜的眼神很是無奈,他慢慢推開尼基塔舉到面前的短劍向後退了一小步。
“算了,先不管這破事了。走,該去辦正事了。”博士說着就推着尼基塔往醫療部外面走去。
“嗯?不是,您這是幹嘛啊?我甲闆還沒刷完呢……”尼基塔有些摸不着頭腦。
“先别管甲闆了,讓那玩意見鬼去吧。我帶你去見上次漏掉的一位烏薩斯的孩子,讓你她好好聊聊……”博士大聲說着繼續推着尼基塔往前走。
“啥?不是,您等等…我……”尼基塔被博士的話吓了一大跳轉過身利用體型優勢按住博士的肩膀死活不願再往前走一步。
“你幹嘛那麽害怕啊?”博士擡頭看着尼基塔“真的尼基塔,你沒必要把切爾諾伯格的事全攬在自己身上,我從赫拉格将軍那裏了解過,你的最高軍銜是準尉,除了在戰争期間擔任過一段時間的代理連長之外其餘時間你直接指揮的部隊不會超過一個排,而當年在雪原上的整合運動已經初具規模你當年沒有繼續追擊的決斷沒有任何問題……”
“别說了…您别說了…我…有些事情不能拿常理來解釋…不管怎麽說我都放走了塔露拉……”尼基塔按着博士肩膀的手上的力度逐漸加大博士身體應爲疼痛微微向後彎曲,咬着牙輕輕的發出一聲“嘶…”。
“啊,抱歉,您沒事吧?”尼基塔趕忙松開博士。
“沒事,沒事……”博士晃了幾下胳膊“那…還是和之前一樣…遠遠的看上幾眼?”博士問道。
尼基塔在短暫的沉默之後緩緩的點頭表示贊同。幾分鍾後尼基塔在博士的帶領下在一處拐角處聽了下來。
“好了,我們找到她了,幹員苦艾,和你一樣是切爾諾伯格事件中被我們救助烏薩斯平民之一,自願申請加入羅德島。目前作爲術士幹員加入作戰小隊,同時也提供艦内巡邏等相關服務。”博士躲在拐角後面彈出一個腦袋像尼基塔介紹到。
尼基塔和博士一樣從牆後面探出個腦袋遠遠的望着眼前的少女淡灰色的頭發紅孔略微瘦削的身體。很快尼基塔就注意到那少女身上穿的外套袖子上有Полиция的字樣尼基塔馬上明白那件外套原本是件警用外套。尼基塔大概猜到了在少女身上發生了多麽恐怖,絕望的事。很快博士的介紹印證了尼基塔的猜想。
“那件外套是苦艾父親的…我們在廢墟裏發現了奄奄一息的苦艾,苦艾所使用的法術手槍很大概也是她父親的武器……”博士介紹着“苦艾的情緒很低落,和其他人的交流也不多,我就在想你也是切爾諾伯格的幸存者而且你……嗯?人呢?尼基塔?”博士無意間轉頭才發現尼基塔已經不見了。“唉,怪我沒考慮周到……”博士有些懊悔的說着就動身去找尼基塔。
尼基塔在聽到關于苦艾的遭遇後幾乎是一路逃到羅德島的飛行甲闆。他雙手緊緊的抓住用于隔開起降區和人員待命區的欄杆,眉頭擰在一塊咬着牙渾身顫抖着。望着不遠處機庫大門上巨大的羅德島的标志尼基塔感到一種恥辱和羞愧。烏薩斯帝國,泰拉大陸上最強的軍事大國之一,她引以爲傲的軍隊居然保護不了自己的人民。作爲帝國的軍人尼基塔怎能不感到羞愧與恥辱?
漸漸的尼基塔擡起頭望着正從甲闆上起飛的各型飛行器他的心思也随之飛走,他的心思也随之飛走飛過切爾諾伯格燃燒的上空,飛過廣袤的烏薩斯的土地,飛到故鄉,伊茲克軍區的某個賽契上空。“必須要離開了,必須要讓整合運動的雜碎們付出代價,必須要向先皇和所有死難者贖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