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刷甲闆?”赫拉格來到飛行甲闆上看着爬在地上正專心清理甲闆的尼基塔。
“不然呢?”尼基塔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随口回答到。
“聽說你又和嘉維爾醫生發生了點不愉快?”
“不愉快?”尼基塔停下手上的活,回頭看着赫拉格。然後反問道“将軍,您是第一次和伊茲克人打交道嗎?這叫不愉快?這頂多叫…嗯…坦率的溝通……”
“我懂…行了稍微休息一下吧,你看看,你臉上的淤傷都沒有處理,不疼嗎?”赫拉格開始勸說尼基塔趕緊處理一下傷口。
“小傷,再說我都多大的人了還怕疼。對了……”尼基塔想起來什麽事,停下手上的活。回頭問道“我帶來的那些東西你都送還給他們的家屬了?”
“大部分沒有找到,其他找到的都送到家屬手裏了。”赫拉格回答到。
“嗯,嗯…”尼基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接着說到“實在找不到的,就還給我吧,我自己再想别的辦法。”說着他轉過頭繼續埋頭刷甲闆。
赫拉格看着尼基塔背影有些想笑但又有些無奈。他蹲下來拍了拍尼基塔的肩膀說到“行了稍微休息一下,我請你喝酒怎麽樣?”
尼基塔停了一下,很明顯他對這個提議有些興趣。“真的?”他轉頭看着赫拉格問道。
“真的,羅德島上有家很不錯的酒吧,怎麽樣?去喝幾杯?叙叙舊?”赫拉格臉上帶着微笑說到。
尼基塔有些動心,他微微點了點頭回答到“那好,等我把工具還回去。”尼基塔說完把刷子扔進水桶裏提着水桶離開了。
赫拉格看着尼基塔的背影有些忍俊不禁,他捂着嘴很小聲的偷偷笑了一聲。看來有些事情永遠不會變。
幾分鍾後赫拉格帶着尼基塔來到羅德島中層的酒吧門口。尼基塔望着招牌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有什麽問題嗎?”
“再來一杯?這名字挺有意思的啊。”
“有意思?”
“對,挺有意思,再來一杯。一杯完後再來一杯…如此反複。嗯,我打包票我的那些老夥計們會喜歡這名字……”
“最後跳到長桌上跳舞,直到桌子塌掉?”赫拉格打趣的問道。
“哼,對直到桌子塌掉。”尼基塔笑了笑回答到。
很快兩個人就在吧台的位置坐下,尼基塔四下張望這裏可比索格洛夫地下酒館好多了有漂亮的水晶燈,皮質沙發,高腳凳黑色的玻璃大桌子和一個舞台雖然沒有樂隊表演,但是酒吧裏的音響裏播放着舒緩的音樂。
“兩位來點什麽?”穿着制服的酒保走過來問道。
“伏特加?”赫拉格問道。
“伏特加,加黑胡椒。”
“黑胡椒?”調酒師有些懵。
“兩瓶伏特加,再給他一小碟黑胡椒就行,我就不用了。”赫拉格連忙說到,他可不喜歡這種奇奇怪怪的喝酒方式。
“好的,請稍等……”調酒師簡單的答應了一句就離開了。
“您确定不要黑胡椒?這可是好東西……”
“我知道,但還是算了吧。”赫拉格回答到。
“您的伏特加和…黑胡椒。請慢用。”酒保端着一個盤子,把兩瓶伏特加兩個玻璃杯,和一小碟黑胡椒放在兩人面前。
“嗯…這伏特加不錯。”赫拉格到了一杯伏特加聞了一下說到。
“的确不錯。”尼基塔到了滿滿一杯伏特加然後随手丢了幾顆黑胡椒進去。随後兩人同時吐了一口氣然後舉起酒杯一口喝完了被子裏的伏特加。
很快最初拿來的兩瓶伏特加已經見底,兩人又要了幾瓶繼續喝酒。喝着喝着兩人聊起了過去。“所以…你當時的着一頭駝獸了一條河?”赫拉格扶着桌子問到。
“對,一頭成年駝獸,少說也有個…八九百公斤。蹄子和有餐盤那麽大,紅棕色的毛可漂亮了,那是一頭好駝獸。可惜就是一條腿瘸了,我就扛着她,從齊腰深的水裏過河,反正不是什麽大河沒啥事……”尼基塔用手在空中比劃着想描繪出駝獸的樣子但是他的動作卻顯得十分滑稽。
“哈哈……”尼基塔的動作引得包括赫拉格在内的顧客們一整大笑。但尼基塔似乎并不在意,他仍然在講有關于駝獸的事。
赫拉格看着尼基塔正在興頭上覺得是時候和尼基塔聊聊昨天發生的事情了。于是他挪動身子靠近尼基塔問道“昨天,你爲什麽會主動挑釁羅德島的幹員?”
“啊?我…我…昨天個……怎…怎麽了?”
“别裝醉,認識你的都知道伏特加就對你來說就是白桦樹汁。這點能醉?”
“啊……”尼基塔不滿的發出一陣難聽的怪聲問道“大人物都跟你一樣?”
“比我麻煩的多了去了。講講看昨天爲什麽要挑釁羅德島幹員?隻是因爲對方是卡西米爾人?”
“伊茲克人的确不太喜歡卡西米爾人,但我不讨厭卡西米爾人。我隻是不喜歡那些整日裏認爲自己高人一等的騎士罷了。哼,騎士?什麽東西……”尼基塔說着嘴裏開始不停的蹦出各種烏薩斯粗口。
“行了,稍微克制點。”赫拉格見尼基塔開始沒完沒了的爆粗口趕緊用胳膊肘頂了一下尼基塔的腹部。
被頂了一下的尼基塔終于停下了,但他的氣還沒消他抓起酒瓶怼到嘴裏灌了一大口。
“騎士幹了什麽讓你這樣恨他們?”
“幹了什麽?簡單點說就是兩個人打架,當然兩個人都是流氓不幹好事。其中一個,他來自大城市念過點書,還和市長什麽的一個姓。覺得自己是上等人。另一個就鄉下的粗人,可能是種地的莊稼漢或者是幹别的什麽事的那種人。然後兩個人打了一架。城裏來的流氓輸了,然後他就覺得自己怎麽着也是個上等人這種鄉下的下等野蠻人就是壞。然後他就找了機會把鄉下人的老婆孩子都殺了還一把火把房子都燒了,然後等鄉下人抓住他的時候還理直氣壯的說什麽你們這些野蠻人就該死,你們這些人就是肮髒,下流的玩意……”尼基塔說着聲音越來越大最後他突然停下了,雙手環抱在胸前坐在椅子上不動了。
再聽了尼基塔的話之後赫拉格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大概猜到了尼基塔爲什麽恨卡西米爾騎士。早年他和尼基塔有些交集,但是他們兩人之間也僅僅是将和優秀的士兵的關系。
“我…大概知道了,但是請你相信我…騎士不都是…那種人。臨光小姐本身就是非常好的騎士,她來羅德島……”
“那種?尊崇騎士精神,恪守這種教條那種信條的好騎士?”尼基塔不耐煩的打斷赫拉格,像彈簧一樣蹦起來敲打着桌子沖着酒保大聲喊到“伏特加。”然後轉頭看着赫拉格說到“我也不想知道她爲什麽來這裏,要幹什麽,對我來說所有騎士都是一個樣。”說完尼基塔奪過酒保手裏的酒瓶說了一句“将軍請我的。”就快速離開了。
赫拉格搖了搖頭,看着盤子裏剩下的幾顆黑胡椒。随手抓起幾顆丢進酒裏一口喝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