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夜晟在内的一群人,竟然都聽到了這虛弱中帶着幾分奸詐的聲音。
“你的身份到底是什麽?”夜晟聲音低沉,且有些冰冷,應該說是冷的有些不像話。
那幽魂聽在耳中,都覺得瘆得慌。
“你……是魔界少主?”那幽魂似乎是見到了夜晟刻在血脈中的印記,原本還有些猖狂的聲音,陡然轉變,竟然帶起了一絲顫栗感。
“不錯,還能辨認出本少主的身份,你自然是不簡單的。”夜晟輕嗤了一聲,能夠一眼認出他血液中那抹印記的,可沒有多少人。
可見,此人在死之前,身份也是不簡單的。
眼下,就得看這人與魔主之間的關系到底如何了,是敵是友,全看身份了!
“哼……當年本閣主叱咤魔界的時候,魔主那慫粽子,還不知道在哪喝奶呢!”那幽魂似乎很是不屑的樣子,魔主在他的口中,竟然成了慫粽子!
宮初月聽到這稱呼的時候,忍不住暗暗心驚!魔界可真的都是人才啊,竟然還有人這麽稱呼魔主的!“你叱咤魔界的時候,魔主還是慫粽子,可魔主統治魔界已經近萬年了,這麽多年過去了,請問你是什麽時候死的?又是怎麽死的?”宮初月思索着,覺得這時間段視乎有
些不對勁,前後一些接不上了。
不是這幽魂騙人的話,就是他們得到的情報是假的!
“近萬年?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都萬年了?”那幽魂的聲音有些激動了起來,一直在糾結着那萬年的時間。
“的确,自這屆魔主登位之後,魔界再無易主,時隔今日已經過去了近萬年的時間。”夜晟加重了語氣,更是确定了宮初月的說辭。
倘若,那人之前懷疑宮初月是在調侃他的話,夜晟說出口的這些話,他是自然不會懷疑的。
于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整個營地内都充斥着一種刺耳的嚎叫聲。
那抹幽魂不斷的四處亂撞,不斷的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宮初月萬分難受的緊緊捂着耳朵,等待着這波沖擊過去。
無論多麽大的打擊,那幽魂遲早是要鎮定下來的。
或許又是宮初月太高估了那幽魂了,他的嚎叫竟然持續了足足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後……
“萬年了,竟然萬年了……我被那慫粽子困在這裏竟然萬年了……”那抹幽魂聲音裏透着一抹沮喪,更多的卻是心灰意冷。
“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說說你的故事,這麽多年了,想必你也很孤單了。”宮初月清了清嗓子,聽着人的意思,他與魔主還是有仇的,如此難道不能被他們好好的利用嗎?
拉攏進自己的隊伍,也是好的,不過前提是他們能夠控制這幽魂才行。
“我的故事?呵呵呵……我的故事?我不過就是一個戰敗的廢物而已……”幽魂空寂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聽着像是在哭泣一般。
宮初月覺得心口莫名的有些難受,仿佛那人的一舉一動,竟然能夠牽動她的心神一般。
“你……和我,究竟是什麽關系?”宮初月捂着心口,剛才那人嚎叫的時候,她便分外的難受,若不是有夜晟幫助,隻怕她根本站不穩。
眼下,這人心灰意冷的哭泣,竟然能夠牽動她的内心,倘若說他們之間一點關系都沒有的話,宮初月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什麽關系?你又是誰?”那人的語氣有些狐疑。
宮初月能夠明顯的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上上下下不斷的掃視着。
“我叫宮初月。”宮初月咬了咬下唇,她真實的身份,斷然不會告知此人的,眼下能夠說的,便隻有她的名字了。
“……”宮初月話音落下的時候,整個空間内,陷入了片刻的安靜。
良久後,那人才終于有了反應:“整個名字不再提及的話,我都該忘記了……”
“宮初月……爲何你也叫宮初月?可你的長相……并不是她……”那人似乎是有些狐疑,眼前的女人,并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女人。
之前,是因爲覺得這女人的氣息令他覺得心安,也有些熟悉的感覺,他這才與宮初月搭讪的。
卻是沒想到,多年不開口,這一開口就發生了大事!
“她長什麽樣,你畫出來。”宮初月從袖子内掏出了筆墨,擺在了面前小小的桌案上,等待着那人的後續。
她其實沒想那麽多,也沒想過一抹幽魂還能夠執筆作畫,但是出乎她預料的。
那筆竟然自己在紙張上動了起來,一筆一劃都顯得那麽自然,仿佛這女人的模樣,便是一直深深印刻在他的腦海中一般。
這一畫便是半個時辰的時間,他一筆一劃都力求完美,最後呈現在宮初月他們眼前的,便是活靈活現的一個女人。
從眼眸到身上的靈氣,完全都展現了出來。
而此人,赫然便是衆人所熟悉的宮初月……
站在那副畫像前,宮初月有些愣神了,她明明才二十多的年紀,爲何會與這萬年前的人有糾葛?
這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難不成,還要出來一個前世今生?
“能不能告訴我,你與她是什麽關系?”宮初月指着那畫像,視線一直緊緊盯在畫像上女人的臉上,雖然強裝鎮定,但是聲音内還是透着一抹顫抖與彷徨。
夜晟感受到了宮初月的不安,上前一步站到了她的身後,伸出了手,緊緊握住了她微冷的手……
“她是我的主子。”那抹幽魂的聲音很鎮定,從聲音上分辨,倒是不像說的假話。
這女子衣着裝扮皆與宮初月不同,但是那一張臉以及眉間的印記,卻是與宮初月一模一樣的。
而現在的宮初月,俨然不是這副臉面的,倘若說作假,或許早就謀略的話,隻能說此人心計太深了……宮初月回頭看了看夜晟,在看到夜晟微微點頭之後,進了營帳,一盞茶的時候,再度出現的時候,便是畫像上那翻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