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聽的是全部,是那些事情的始末,以及真相。
宮天雲微微搖頭歎息了一聲,他也算是了解夜晟的,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說,也是想要趁機好好的了解夜晟,直到他确定了,夜晟對這些事情有抗衡與接受的能力,這才終于決定開口。
“都說是我下令處死了前任聖女,又命人欺壓了遺落大陸夜家原家主,最後導緻了他的死。這件事情你相信嗎?”宮天雲一直沒有問過夜晟,對于這件事情的看法。
倘若,夜晟相信這些事情就是他做的,他自然需要考慮,是不是這層關系,會影響到宮初月與夜晟之間的關系?甚至夜晟會因爲他,而遷怒與宮初月。
“不信。”夜晟的回答簡單幹脆,若是相信的話,他就不會來到這宮家,更不會爲宮家做出這麽多的事情。
“果然,我沒看錯人。”宮天雲欣慰的笑了笑,随後緩緩起身,朝着前廳最後面走去,但是在那裏隻不過擺着一張桌子,與一些裝飾品。
“跟我走,孩子。”宮天雲繞到了那張桌子的後面,對着夜晟點了點頭,随後在靠近地面的牆角踢了幾下。
看似随意的踢蹬,卻是帶着獨有的節奏。
下一秒,在那桌子底下,竟然出現了三尺見方的洞口。
宮天雲很利落的跳了下去,夜晟眉心微微擰起,卻也是緊随其後。
出乎預料的是,夜晟以爲跳下來也不過一層樓的高度,便會到底,然後會有一段通道,進入密室。
在下來了之後,夜晟才是發覺,他真的是想多了。
這哪有這麽簡單?至少夜晟覺得他一直在下落,雙腳卻一直觸碰不到底部。
随後,在他們的前方出現了一道光芒。
“跟我走!”宮天雲的聲音突然在夜晟的耳邊響起,随後一道強勁的内力升騰而起,宮天雲依靠内力的強悍,生生停頓住了下落的身體,整個人朝着那一抹光亮沖了過去。
夜晟腳下一個踢踏,踩着空氣,竟然跟随上了宮天雲的步伐,緊随其後,落在了那一抹光亮之中。
“建立這個花費了很長時間吧?”夜晟探頭朝着那光亮之外看了看,一片黑暗中,根本看不到底。
“這密道已經存在數百年了,隻有宮家曆任家主才知道。”宮天雲聲音淡淡的,可是這話裏透露出的意思,卻是令人震撼的。
“将宮家交給我,合适麽?”夜晟眼底帶着一抹疑慮,這宮家應該是宮初月的,而不是他的,他甯可幫着宮初月一起守護。
“你是想說這些應該是初月的麽?”宮天雲眼底帶着一抹無奈。
夜晟輕輕點頭。
“她有着她自己的使命,宮家注定是她人生中的奠基石,而不是全部。”宮天雲的無奈,誰又能夠了解?
他多麽想交出手中的一切,全力的去尋找宮初月母親的消息?當年她就那麽的消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這麽多年了,他一直查不到她的消息。
夜晟知道,宮天雲這是話裏有話,隻怕今日是想要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出口了。
“初月出生之前,府裏來了一個神秘人,将這封信交到了我的手上,神秘人的出現,引來了殺身之禍,後來我便将她的母親送回了蒼鸾大陸,這一隔便是多年。
直到有一天,她與你的母親,一起站立在了我的面前,告訴了我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之後她便失蹤了。
而你的母親更是被人狠狠的釘死在了祭祀台上,任由誰都無法解救,整個四方界隻有我才有權利處置聖女,當時便有了這樣的傳言,聖女私定終身,她的死是我給的懲罰。
那暗中的勢力,一直控制着輿論的走向,卻怎麽也查不到那些人的所在,甚至最後連你父親也遭受了毒手;
這麽多年我一直在查詢那個勢力的蹤迹。”
宮天雲一直朝前走着,他的聲音不時的在這密道中回蕩着。
同樣,也敲擊在夜晟的心頭,當年的事情,竟然真的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這麽多年了,我所查到的消息也是有限的,但是得到的消息中,有一條卻不知你是不是能夠承受。”在密道的盡頭,是類似于溶洞般的存在,這一處溶洞卻是改建成了密室。
在密室之内有一汪清水,深不見底。
“父親請說。”夜晟心頭有一抹不好的預感,看着這滿屋子堆積的信函,情報,以及各種各樣的書籍,夜晟的心頭滿是無奈。
生逢亂世,終難獨善其身。這是所有人的悲哀,更是一個龐大家族的悲哀。“導緻他們死亡的最重要因素,是他們的孩子!也就是你!那個自打出生便被保護起來的孩子,那些人要的是你。他們所做的事情,也是要夜家與宮家徹底決裂。”宮天雲将一疊厚厚的書信,遞到了夜晟的
面前。
有些事情,很難接受,可卻不得不去面對。
夜晟捏着那些信函的手,微微的有些顫抖,他料想過很多種的可能,卻是從來都沒有想過,導緻這一切結局的人,竟然會是他自己!
難道,是因爲他的身份嗎?他根本不在意這什麽狗屁的尊主身份!
整個密室之内靜悄悄的,夜晟安靜看信函的同時,宮天雲也是無聲的坐着,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直到最後,夜晟狠狠的捏緊了拳,一拳打在了那石質的桌面上,桌面應聲開裂,随後轟然倒塌。
“這些東西放在這裏,終究是不安全,蒼鸾大陸時,并不知你的身份,現在想來,你與初月未來的路,并不好走啊。”宮天雲看着碎了滿地的石頭,也不知該要如何安慰夜晟。
夜晟的身份他猜測到了大半,宮初月的身份,他卻也是知道個大概。那些人,藏的太深,有些東西,他根本查不到,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隻手,在嚴格的控制着這一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