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便幽幽的開了口,這屋内可是還有着夜亦塵的幾個心腹在,宮初月倒也是沒有在意。
橫豎,最近,夜晟與夜亦塵這兩個姓夜的,總是給她找不痛快,與其她一個人幹生氣,還不如大家一起不痛快了。
有個伴,宮初月這心裏也是舒坦多了。
“噗……”
“咳咳咳……”
宮初月話音剛落,這會客廳内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一片噴水與咳嗽聲。
這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這種話是能夠當衆說出口的嗎?
然而,夜晟對于宮初月的包容,卻是無盡的,他的女人,想說什麽,便說什麽。
就算是捅破了天,也有他擔着。
是以,隻有夜晟,仍舊是淡淡的品着茶水,就像個沒事人一般置身事外。
夜亦塵有些不淡定的輕咳了兩聲。
他倒是沒有在意那些弟子的眼神,但是的确有一件事情,是夜晟他們所不知道的。
就在夜晟他們進入丹陽門的前半天。
宮家對外發布了通告:宮家流落在外的大小姐回來了,并且這宮家未來是要交到這宮家大小姐的手上。
并且,還有畫像一張。
這宮家人,生怕别人不認識宮初月一般,直接将她的畫像給貼了出來!
“隻怕你們還不知道,就在你們進入這城池的前不久,宮家貼出了通告。”夜亦塵說着便對着他身後的心腹招了招手。
随即,那心腹便捧着一張通告和一張畫像,走到了宮初月的面前。
宮初月一看,直接傻眼了。
這出來之前,不是還說好,暫時不對外公布的門,也就隻有宮家人暫時知道。
待她奪了鐵梨花歸來,才徹底将她的身份公布出去。
眼下,不僅是公布了身份,還貼出了她的畫像,最爲重要的是,怎麽會公布她是下一任宮家的一家之主?
她父親會是這般魯莽之人?
這麽一公布出來,她宮初月可不就成了宮家那些對手眼裏的香饽饽了麽。是個人都會想要弄死她吧?
“你覺得這會是誰做的?”夜晟接過通告看了看,便收了起來。
“你也不相信這是父親做的對不對?”宮初月眼底帶着一抹希冀,心底升騰這一抹微小的希望。
“不相信。”夜晟的回答斬釘截鐵,就像他不相信,是宮初月的父親下令殺了他的母親與父親一般。
他對一個人的信任,從不是說說而已。
有了夜晟的回答,宮初月臉上才展露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這夫妻之間的互動,看在夜亦塵的眼裏,稍稍有些刺眼,但是轉念一想,這可不都是他自找的麽?
夜亦塵這心底不免又責怪起自己來,哪裏還有什麽刺眼,他隻是恨不得殺了自己!
要不是自己當初做下了那等蠢事,現在又豈會眼睜睜的看着宮初月與夜晟這麽當衆撒狗糧?
“還有一件事情,七星書院的招生延後一個月了,具體情況暫時不明。”夜亦塵又将手中的一份信函,讓人遞給了夜晟。
爲了這麽一群人,他也真是費盡了心思。
想當初,他這個甩手門主,當得是多麽的潇灑啊,可自從遇到了夜晟與宮初月,他的生活完全就是一團亂。
夜晟可是他的情敵,可他還不得不與夜晟做交易,兩人不得不合作。
宮初月是他前未婚妻吧,可那婚還是他自己退的,可誰知道,退了婚這麽多年了,他竟然愛上了那個,曾經被他退了婚的女人。
這可都是什麽事!
“既然如此,那我便有時間去好好的整頓宮家了。”宮初月摩拳擦掌,牙齒咬的咯咯響。
她這趟出門就是被夜晟給騙了的,要不然宮家那幾個人,早就被她給收拾了。
一個個的仗着她父親與二叔後院沒人,蹦跶的比院牆還要高,有本事怎麽不蹦跶出天際去!
“你們在這裏好好休息幾日,等級測驗還得有兩日的時間。”夜亦塵是巴不得他們在這裏多留上幾日。
往後,他們一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再相聚了。
甚至就連他與夜晟之間的交易,都得通過心腹與書信,維系着了。
有些事情,根本就查不得,越是深入查探,那真相便越是令人心驚。
至少,夜亦塵查探到的事情,就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夜亦塵這丹陽門也真的是非常大,爲何會這麽說?
那是因爲,夜亦塵竟然直接空出了一片山頭,單獨給宮初月一群人暫住。
那一直跟着宮初月幾人前來的冬生,也是在進入了丹陽門的第一天,便被夜亦塵給收入了門下。
“姐姐,你一定要等我,待我學成歸來,一定好好報答姐姐。”冬生在安頓好了住所之後,便找到了宮初月他們的山頭,揚着一張認真且稚嫩的臉,對宮初月保證着。
“好,姐姐等你,出人頭地有時候比想象中要困難很多。
你要記住,有時候暫時的退步與忍讓,不代表就是輸了,站到最後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有舍必有得,做事切記三思而後行。”
宮初月對待冬生,就像是對待自己親生的弟弟一般,語重心長的教導着。
她所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來,稀松平常的一番話,卻是在一個孩子的心底,留下了深深的影子,甚至影響着他的一輩子。
在宮初月帶着冬生探讨着人生的時候,夜晟悄悄的下了山頭。
在山腳下,夜亦塵的心腹正等着他。
“公子這邊請,門主在密室等您。”夜亦塵的心腹,跟随了夜亦塵十幾年的時間,對于夜亦塵的交代,從不問緣由,每一件事都會盡力做到最好。
所以,在對待夜晟的時候,他的态度也是謙遜的,能夠讓主子這般對待之人,又能差到哪去?
在察覺到夜晟氣息消失的刹那,宮初月眼眸微黯,有些事情,夜晟終究還是選擇向她保密。可越是這般,宮初月便越是按耐不住,内心那日漸翻湧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