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初月看了一眼那插在黑衣人胸口的暗器,掏出帕子包住了,一個用力便拔了下來。
這種暗器,她不曾見過,卻是一眼就能夠看出,暗器是淬了毒的,對方很顯然的是一路跟着這黑衣人過來的。
隻是,爲何黑衣人刺殺失敗的時候,那人沒有出手殺了她?
而是殺了黑衣人之後逃了?
這一點,宮初月怎麽都想不明白!
難道是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那些人已經下了蠱?
宮初月當即便以血石,将自己的身體徹底的檢查了一遍,但是毫無結果,她并沒有中蠱。
“不好!”宮初月目光掃過那已經死的透透的黑衣人,突然之間腦海中那一道迷霧,像是被一陣風給瞬間撥開一般,一道靈光閃過,她似乎是明白了這裏面所不對勁之處。
宮初月再也顧不上其他,靈還沒有回來,她隻得在牆壁上留下了一道,隻有他們人才能看的懂的印記,随即轉身朝着客棧的方向,急急的趕了過去。
若是她所料沒錯的話,那後面一個黑衣人,一定是在他們離開客棧的時候,在房間内下了蠱!
但願這時候夜晟還沒有回來,如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夜晟當初身體内的寒毒,便是拜這些人所賜,假如再中上他們所下的蠱毒之後,宮初月擔心夜晟的身體,會承受不住。
如此,倒是值得說上一說,夜晟接到了夜亦塵的密信,匆匆的出了客棧,朝着密信上所記載的一處庭院趕了過去。
那一處庭院,一看就是有權有勢之人,才置辦的起的,從外面看那正門,便是無比的氣派。
夜晟輕輕飛掠過了牆頭,一路按照密信上面的指示,朝着那一處廢棄的荒院趕了過去。
漆黑的夜色下,那荒院之内,站着一抹傾長的身影,一襲玄色衣衫,瀑布般的黑發,以同色錦緞,緊緊的束在腦後。
待那人聽到動靜之後轉身,赫然便是早已與夜晟幾人分道揚镳的夜亦塵!
“來的有些慢了。”夜亦塵隻是看了夜晟一眼,便又轉身繼續看向了那早已幹涸的湖面。
“初月起疑心了。”夜晟眉心微擰,情緒并不高,在出門之前,宮初月那模樣,分明就是起了疑心了,雖然後來她并未再說什麽。
但是,夜晟了解宮初月,疑心驟起,想要她打消疑慮的話,便會是非常的困難了。
“什麽時候?”夜亦塵臉上的神色逐漸開始僵硬了起來。
宮初月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聰明,可越是聰明的女人,便越是難對付,這才剛剛開始就已經被察覺了,後面的事情,要怎麽進行下去?
“來四方界之前便已經應該有所懷疑了,剛才這密信上的内容,她沒看到,但是看她的眼神,應該是真的起了疑心。”夜晟仔細的想了想,明白宮初月應該是早就開始懷疑了。
但是,他與夜亦塵所做的這件事情,不是不能告訴宮初月,隻是他們不希望在沒出結果的時候,就告訴宮初月,那對于宮初月來說是一種傷害!
而且是巨大的傷害,所以夜晟才會與夜亦塵達成共識,兩人選擇隐瞞了這件事情。
當初,在夜亦塵同意隐瞞宮初月的時候,夜晟也是非常的詫異,直到後來,他發現,夜亦塵竟然愛上了宮初月,便也就了然了。
隻不過,與情敵合作,這種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令人讨厭!
“假如她逼你,你會不會告訴她?”夜亦塵緩緩轉身,神色嚴肅的看向了夜晟,這件事情可是非常重要的。
他們已經瞞了這麽長的時間了,若是夜晟半路繳械投降的話,那豈不是白瞎了?而且,據他對夜晟的了解,這個男人這麽寵宮初月,指不定哪天宮初月發個脾氣,他就全部和盤托出了。
隻要想到有這種可能性,夜亦塵的臉色就非常的難看。
“你該考慮的是,她去逼問你的時候,你能不能忍住不告訴她。”夜晟輕笑,在他看來,夜亦塵可是比他更沒定性的。
縱然,他再愛宮初月,可是事關宮初月的未來,他便不可能當做玩笑來處理。
“我!”夜亦塵想要反駁,但是那我自說出口之後,後面的話,卻是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因爲,就在那一刻,在他的心中竟然閃過了一個念頭!似乎隻要宮初月那個女人,真的要求他去做任何事情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所以,若是宮初月逼着他說出真相,他又怎麽可能瞞得住?
夜晟看到夜亦塵的表情之後,便輕聲的笑了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對待情敵,會有這般平和的心态,說來這種感覺也真是微妙,夜晟與夜亦塵竟然起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他們兩個人太像了!
“我會控制好自己。”夜亦塵在回轉了身子之後,才終于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
夜晟隻是輕輕掃了夜亦塵的背影一眼,并未再說話。夜亦塵深吸了口氣,才緩緩的說道:“白天我收到一封情報,當年伺候前任聖女的丫鬟,幾個月之前,在邊城出現過。”夜亦塵這時候才緩緩轉身,看向了夜晟,追查了這麽久,終于有一這麽一點點的消息
了。
可是,也僅僅是知道那人出現過而已。
“我們剛剛從邊城路過。”夜晟眉心緊緊的皺在一起,他們才從邊城到了這裏,那人幾個月之前,到了這邊城,現在再去邊城追查的話,還能有消息嗎?
“我已經派了人再查,還沒有消息傳來,你們必須在這裏多待一天。”夜亦塵将手中的一封信函遞給了夜晟。
這件事情,隻能經他們兩人之手,不能再有任何的人知道,所以事無巨細,必須要兩人親自碰面才行。所以,多逗留一日,便會給宮初月留下更多的懷疑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