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一直察覺不到他的存在?林執事當即便陰仄仄的開了口。
自家兄弟,對姑爺有這般的信心,他很樂意看到,但是正事還沒忙完,就在這裏嚼舌根,讓姑爺看到的話,會怎麽想?
宮家的兄弟,難道就是這樣扶不起的阿鬥嗎?
“林執事?兄弟們這說的也是事實。”待人群散盡之後,跟在林執事身後的管事,搖着頭無可奈何的說道。
“事實歸事實,可是這老臉還是要的。”林執事苦笑着搖了搖頭,轉身朝着那密室走了過去。
眼看着該回來的兄弟陸陸續續的都到了,姑爺應該也快來了。
管事有些郁悶的晃了晃腦袋,不明白這林執事究竟是在意着什麽,有人來拯救宮家了豈不是很好嗎?
這些當權人所想的事情,他還真是不明白了。
沒過多久,夜晟便與青衣回到了院子,在另外一邊,雲奚與決一也是恰巧在這個時候回到了院内。
決一與青衣那兩人是互相的對看了一眼,眼底完全是對對方的嫌棄之色。
青衣不滿的哼了兩聲,便跟着夜晟進入了那密道。
“哼什麽哼,都骨折的人了,也不知道收斂一些。”決一輕嗤了一聲,青衣這完全就是小家子氣啊。這麽點的事情,都能在心裏記恨這麽久。
這都是多少年前,兩人之間的過節了?
“我說你們一日不吵會死啊?”雲奚怎麽都想不明白了,這兩個男人,怎麽就能一見面就掐起來的呢?
就算是他和容楚,也沒到那種見面就掐的地步啊?頂多就是拆拆對方的台,互相的打趣幾句。
爲何他總是覺得決一與青衣這兩人之間,怎麽就那麽的不簡單呢?
“大概會死吧。”決一搖了搖頭,率先進了密室。
在密室之内,那些被搶回來宮家兄弟的屍首,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桌子上。
夜晟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那些屍首,心裏已經有了一些表面的論斷,但是保險起見,夜晟還是命青衣,将宮初月給找來了。
此刻可是深更半夜,宮初月正在房間内,睡得迷迷糊糊的,夜晟說過,今夜讓她好好休息,所有的事情他來處理。
既然是夜晟說的話,宮初月便是百分百相信的,可是當她睡得正迷糊的時候,在這屋内,竟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呀?”宮初月強壓下了内心的煩躁,趴在床上,悶悶的問道。
“王妃,是我,爺讓你過去幫忙驗屍。”青衣聽着宮初月那煩悶的聲音,不免有些擔心,被有些人的起床氣給傷到,所以在說話的時候,便不由自主的退開了幾步。
“幫忙驗屍?大半夜的讓我驗屍?”宮初月覺得自己快要魔怔了,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哪有人讓人大半夜驗屍的?
這能看的清?
“是,事情比較緊急。”青衣摸了摸鼻子,臉上挂着一抹尴尬的表情,聽王妃這語氣,分明就是生氣了嘛。
可是,這件事情又不是他的意思啊,他隻是個傳話的,能不能不要對着他吼啊?
“帶路。”在青衣正在猶豫的時候,宮初月竟然直接開門站在了他的面前,一頭長發披散在肩頭,身上随意的套上了一件外袍。
青衣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宮初月這是快要被他給氣死了。
“走不走啊!帶路啊,我第一天來這宅子,你指望我自己認路啊?”宮初月氣急敗壞的瞪着青衣,她連這宅子都沒看過,怎麽會知道要去哪裏驗屍啊?
“這裏,走這裏……”青衣被宮初月這麽一吼,當即便一個激靈,随即一路帶着宮初月進了那密室。
密室之内,倒是透亮,這傳說中的夜明珠,宮初月以前可是隻在一次針對首腦展覽上,見過一次。
這次倒是好,這密室之内,四面牆壁上,可都是鑲嵌着夜明珠啊!
将這不算非常大的密室,給映照得透亮。
“這可真夠奢侈的。”宮初月啧啧了兩聲。
“回小姐,這夜明珠在四方界不值錢。”林執事臉上帶着一抹尴尬的笑容,也不知小姐是從哪裏聽到夜明珠值錢的,這東西尋常百姓家裏,都能夠用的上,哪裏是什麽珍貴之物?
“不值錢?”宮初月這回可真的是被驚吓到了,這四方界還真是奇葩啊,夜明珠不值錢,那什麽東西值錢?
“初月,先驗屍。”夜晟對着宮初月招了招手,唇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若是任由宮初月在夜明珠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的話,隻怕還能夠聊上半個時辰的。
“人太多了,影響我。”宮初月掃視了一圈,這密室内可是十多個人的,這麽多人圍着她看驗屍,不可靠。
“要不這樣,我們先離開,小姐有了論斷,再讓我們下來?”林執事看了一眼宮初月,雖說這姑爺讓小姐來驗屍。
但是,他們都沒有見過小姐的水平,這驗屍哪裏是任何人都能夠進行的?
“也行。”宮初月點了點頭,初來乍到她還不想讓她的秘密曝光。
不是說了,在這四方界大夫很少嗎?那仵作應該也不會多了。
有些藏私的手段,怎麽能夠讓他們知道呢?
既然林執事提出來了,宮初月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待密室之内,隻剩下了他們這一群人之後,宮初月才緩緩的從帶來的醫藥箱内,掏出了工具。
隻不過可惜的很,她沒有仵作那一套工具,隻能以後有機會找人打造一番了。
“我說你記。”宮初月看了一眼夜晟,照舊的,将紙筆遞到了夜晟的手中。
夜晟的速記能力,可是令宮初月驚豔過的。
“第一具,全身劍傷五處,刀傷三處,傷口薄厚度均勻,出劍角度與力度一緻,劍傷乃同一人所緻。刀傷左撇子,刀口有兩處缺口,應該是打鬥中所緻。”
宮初月仔細的翻看着第一具屍體的傷口,從外傷到内傷,全部一一驗證。“内髒有不規則程度的出血,碎裂,初步斷定應該是内力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