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因爲人實在是太多了,河姑在說這話的時候,忽略了兩個坐在樓上雅間内的男子。
而這兩人此刻卻是用玩味的目光在打量着宮初月與花紅纓。
在她們旁邊走着的南橘與莫風,一看就是下人,這兩人的目光,明顯的要比那些閑雜人等要犀利。“五哥,你怎麽看?”男子身穿黑色刺繡錦緞,黑發用了翠綠的玉冠束起,在他的腰間配備着一把上等的長劍,在那劍身上,鑲嵌着幾顆精美的玉石,面如冠玉,整個人身上由内而外的散發着一種貴氣,白
皙的指尖擡着精緻的茶杯,臉上帶着一抹戲谑的笑意,男人就這麽看着對面的男子,慢悠悠的說着。
“八弟這是看上了?”那被稱之爲五哥的男人,微微斂眉,眼底閃過一抹戾氣,卻又在擡頭舉杯的同時,被他狠狠壓下。
此人身着鶴鳴暗紋的玄色錦衣,以黑色綢緞封邊,伴随着男人的動作,那黑色綢緞上隐隐的透着複雜的紋繡。
在男人的腰間,同樣是黑色綢緞的束腰,就這麽簡單的裝扮,卻絲毫掩蓋不了他的氣場。
而在這男人的腳上,卻是穿着一雙奢華到幾隻的綢緞靴子,黑色的綢緞,将他整個人的貴氣,襯托的淋漓盡緻。
再看到男人的長相,不知是這遺落大陸出美男,還是美男都集中出現,他那精緻的五官,如同後天雕刻一般,柔美又不失剛毅的線條,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從畫中走出的一般。
“五哥開什麽玩笑,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哪裏能呢?”那被稱之爲八弟的男人,臉上閃過一抹尴尬的神色。雖然很不情願,卻還是接了話,這五哥能夠說出這些話來,擺明了就是給他挖坑。
一不小心,當真跳下去的話,指不定外面會傳成什麽樣,那到時候他定好的那門親事……
對面的男人,輕嗤了一聲,絲毫不在意這些,從他這個角度,從窗口看出去,能夠清楚的看到宮初月的每一個舉動,甚至是每一個表情。
與那留下與門外的喧嚣不同,這雅間之内的,倒是顯得有些清幽。
而那些喧鬧之人,是壓根不會想到,在這遺落大陸,在那帝都,叱咤風雲的人物竟然會出現在這帝都之外的客棧内!
這兩人便是帝都嫡系一脈的第二與第三脈的長子:夜琰與夜宏钰!
若說這二人的名字如何區分,那一身玄色衣裳,安靜的如同夜色中的孤狼一般的便是夜琰。
而那身着黑色錦衣的八弟,便就是夜宏钰了!
夜琰再沒說話,隻是就這麽的盯着宮初月,腦海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然而,當他的目光,在接觸到花紅纓那一張臉之後,眼眸微縮,整個人的氣息陡然轉變。
那一張臉,他非常的熟悉,但是這個女人,他卻又是第一見!她到底是誰?
宮初月跟随在河姑身後,緩緩的走進了這間人滿爲患的客棧,但是在到了門口的時候,她卻突然察覺到了一道陌生卻又犀利的目光凝聚在她的臉上。
待她反應過來,再去捕捉的時候,卻又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大嫂?”花紅纓輕輕帶了宮初月一把,揚起了那一張小臉,追随着宮初月的目光,向着樓上看去,可是那裏明明什麽都沒有。
“沒事,可能太累了。”宮初月笑着搖了搖頭,找了個理由岔開了話題。
“幾位!快請上樓上雅座!”小二一看河姑帶着幾位姑娘進了客棧,頓時便笑呵呵的迎了上來,無論河姑的名聲如何,那實力終究擺在那裏,又豈是他能夠得罪的?
“老位置。”河姑點了點頭,淡淡的說了一句,很顯然的,是這裏的常客了。
“你們需要一張身份名牌,隻有在這裏才能辦到,沒有身份名牌進不了帝都。”二樓雅間内,河姑緩緩說道。
辦名牌這種事,自然難不倒河姑,早在她到來之前,便已經差人将名牌給打點好了,隻等着那人送來了。
隻是,在聽到帝都竟然還有這等要求的時候,宮初月心頭咯噔了一下,整個人神色微僵,他們之前壓根不知道,想要進這帝都還需要身份名牌!
可是,爲何其他城鎮不要?
“這帝都……”宮初月抿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說着,隻不過就說了三個字,後面便沒有接着說下去。
有些事情,太直白了反而不好。
還不如就這麽幾個字,讓河姑好好的去猜猜了。
“這也是二十多年前,才開始有的規定,你一直與師傅隐居,自然不會知曉。”河姑歎息了一聲。
當年發生的事情,誰都不清楚,可就在那一夜之間,帝都竟然頒發指令,要求每個人辦身份名牌,進出帝都必須要證明自己的身份!否則殺無赦!
“二十多年前?發生了何事?”宮初月有些詫異的看向了河姑,按照日子推算,這是不是就是夜晟他父母出事的時間?
“誰又知道呢,這件事帝都捂的太緊了,沒有一點風聲走漏出來。”河姑搖了搖頭,當年她還打探過這事,隻不過後來,什麽都沒有查到,也就不了了之了。
省得引火燒身。
“這事,你們在外人面前,可不要再問了,這是帝都的一個禁忌,惹禍上身,可就麻煩了。”河姑想了想,還是叮囑了兩人幾句。
如若不然,還真是個麻煩事。
“那是自然。”宮初月淺淺一笑,應了一聲。
在枯燥的等待了兩個時辰之後,那身份名牌終于是送到了。
看着那一塊通體黑色的玄鐵令牌,宮初月如同五雷轟頂一般,眼底那震驚的神色,根本遮掩不住!
“月神醫可真是識貨,這是經過鍛造的黑玄鐵!很是貴重!”河姑自以爲,宮初月是看到了那玄鐵的材質,才驚恐異常。
其實,她不知,這東西宮初月早在蒼鸾大陸的時候,便已經見過了!那時候,崔叔給了夜晟的,竟然就是這麽一塊身份名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