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宮初月卻是知道,這老家夥越是表現出這番模樣,心底便越是不在意,這老家夥豈會不明白,她與夜晟的處境?
當年,母親的事情,她才不相信,這老家夥會不知情!
“就當作是你對我母親事情的補償吧。”宮初月得意的嘟着唇,橫豎這老家夥現在躺在病床上,能拿她怎麽辦?
“你說什麽?”老國公真是有,跳起來狠狠揍上宮初月一頓的心!卻奈何他這身子骨,根本就動彈不得。
“你這死老頭,到現在都不承認,還讓我平白的浪費那麽多年,去查當年的事情!你就是料準了,我查不到什麽是不是!”宮初月雙手撐在床沿上,瞪着大大的杏眼,朝着老國公怒吼道。
她還真是不相信了,這個老家夥,嘴巴能緊到這個地步,非得逼着她将慕容舒雅那個女人給提到他的面前嗎?
“我……”老國公被宮初月這麽一頓吼,噎得半天說不上一句話來,最後隻能哼哼了兩聲,閉上眼,不再搭理宮初月。“老家夥,你當真不說嗎?過幾日,本姑娘可要出發了,那個地方聽說兇險的很,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夠全身而退,說不準就死在那個地方了,到時候可别怪本姑娘不能給您盡孝送終了!”宮初月幽幽的說着
,語氣裏滿是一副怎麽也回不來了的模樣。
“合着你們夫妻兩個,就打算将這皓月國的事情了解了?撒手不管了?”老國公忍了很久,最終還是嘟囔着問了一句。
宮初月微微一愣,她的确是很不舍得,在這皓月國,她生活了這麽多年,即将要前往那個她非常陌生的地方,宮初月的内心有些抗拒,又有些擔憂。
隻是,夜晟陪着他在這皓月國做了這麽多,她又怎能棄夜晟與不顧?宮初月默默的點了點頭,正是因爲不放心,所以才要将皓月國交到國公府的手上,如今夜錦辰逃了,夜子辰與麗太妃被關了起來,慕容舒雅那個女人還被關在攝政王府内的地牢中,在城外的莊園内,還關
着厲思思,雖然該死之人終究逃不脫一死。
但是,對于那些活着之人,宮初月卻仍舊是不放心,宮丞相與皓月皇都在那天牢之内,保不齊哪天,便會被有心之人給利用,放了出來,或者逃了出來。
以那兩人的心思,一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丫頭啊,别去了,那個地方,不是你能夠應付了,國公府這麽多年,都入不了那些人的眼,你的母親,這麽多年,都未曾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你還去做什麽?”老國公說着眼角便開始沁出了眼淚,當
年的痛,此刻還曆曆在目,他又怎舍得讓宮初月再去受苦?
之前答應宮初月,讓她自己調查她母親的事情,目的便是想要她知難而退,但是老國公卻是沒有想到,宮初月竟然會因爲靈魂的沖撞而失憶,甚至會嫁給夜晟!
嫁給了這蒼鸾大陸最爲強大的男人,還有什麽是查不到的?
走到如今這一步,一切都像是天意一般。
“外公,你知道的,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母親所受的委屈,我一定要去讨回公道!更何況,我的父親在那裏過的也并不好。”宮初月眼底透着一抹倔強的神色,雙拳緊緊握起。
自她心底滿滿的都是不甘,母親當初沒能完成的事情!她要去完成!
夜晟被家族抛棄放棄的事情!她也要去讨個公道!
自打知曉這些事情之後,宮初月便一直非常的納悶,夜晟那個家族,到底是怎麽回事?放着這般優秀之人不要?竟然任由他流落在外?認外人做父?更何況那麽多人,都想要他死!
宮初月緊緊的咬着下唇,有些人不想要她活,有些人不想要夜晟活,而那些人,她都會要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哎……罷了,一切随你吧……”老國公深深的歎息了一聲,有些無奈的閉了閉眼,這個朝代,已經不是他那個朝代了,年輕人的思想,他是跟不上了,既然一切都是天意,那便聽天由命吧。
“慕容舒雅,不可殺,往後還有大用處,她與那個地方可是一直都有聯系的,隻是那些人是否真的看得上她,這便不知了。”老國公在宮初月轉身的時候,輕聲的又說了一句。
這句話說出口,那便是當真将他這一個女兒,給推向了火坑了,當初對慕容舒雅的愧疚,早已在慕容舒雅,一次又一次的算計,一次又一次的報複中磨滅殆盡了。
慕容舒雅對國公府造成的傷害,已經遠遠不是幾條人命的程度了,慕容舒雅如今已經站立在了整個皓月國的對面。
“我……知道了。”宮初月沉默了一會,回頭看了一眼老國公之後,這才出了血石。
外公能夠跟她說這些,已經完全的出乎了宮初月的預料之外,在她看來,那個老頑固,根本就是死活都不會允許她離開皓月國的。
在外公同意的背後,到底有着怎樣的原因,宮初月卻是沒有那個時間,去細細的揣摩。
此時,南橘和花紅纓已經在屋内等了很久了,待宮初月一出來之後,立馬便拉着她開始梳妝了起來。
“大嫂,你可真是心大,今日是什麽日子,你可當真是忘記了?”花紅纓焦急萬分,她可真是想要沖進宮初月那血石之内去撈人了,可是遺憾的很,她是死活進不去的。
倒是南橘,一反常态的淡定的很。
“紅纓姑娘,奴婢就說了王妃一定會準時出來的,你偏偏不信,這會可别忘了,輸給奴婢五兩銀子!”南橘說着便對着花紅纓伸出了手,臉上挂着一如往常般的狡黠笑容。“給你!”花紅纓苦着臉,掏出了五兩銀子塞到了南橘的手中,這可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婢呀!這南橘和宮初月真是一樣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