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看看。”徐大夫說着便扣住了姚夫人的脈搏,仔細的診治了起來,但是最後他卻是搖了搖頭。
“來不及了,已經錯過了引出母蠱的最佳時間,現在她的體内滿是幼蟲,母蠱是更加不可能出來,更何況她腹中死去的那個胎兒,對于母蠱來說也是一個誘惑。”徐大夫眼底滿是歎息,好好的一個女子,竟然受到了這般的遭遇!
而他之前好自诩爲醫術高明,可現在卻束手無策,根本就無從下手。
“那唯今之計,便隻能按照我的方法來了。”宮初月臉色凝重,她的方法很簡單粗暴,直接開膛剖肚,哪裏有蠱蟲,就動哪裏,但是這也意味着高風險!
稍有不慎,姚夫人便會死在這手術台上。
“王妃有何辦法?”徐大夫很是疑惑,王妃之前明明就是不懂蠱蟲的,現在還有什麽辦法能夠救姚夫人?
“開膛剖肚取蠱蟲。”宮初月冷冷的說着,在面對醫患的時候,她臉上永遠隻有一種神色。
徐大夫雖然對她的辦法很是疑惑,這人開膛剖肚了還能活嗎?但是出于對宮初月的尊重,徐大夫并未曾反駁。
“待會我主刀,你幫忙。”宮初月拿出針管,抽了姚夫人一管血進行化驗,随後又将手術用到的工具已經蠱蟲收集的無菌液氮箱的操作方法,一一教給了徐大夫。
此時的徐大夫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對宮初月拿出的每一樣東西都充滿了好奇心,甚至在上手比劃了一番之後,便越發的不可收拾了。
這些工具,簡直就是太合他的心意了,這些一看可都是精鋼打造的,甚至沒一種工具,那種千奇百怪的功效,都令他無比的癡迷。
“别看了,完事了送你一套,可你若是拿出去現,被别人給搶走了,那可不能怪我了。”宮初月挑了挑眉,她還在化驗血液。
可是徐大夫那咋咋呼呼的動靜,她是想忽略都忽略不了,甚至她還聽到了擦口水的聲音,活了兩輩子,宮初月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夠對着手術工具流口水的!
這不是醫癡,那可是就是真的餓了……
“王妃可要說話算話,到時候可别賴着不給。”徐大夫臉上堆滿了笑容,甚至還怕宮初月反悔一般,又絮絮叨叨的确認了一遍。
弄得宮初月是直搖頭,也不知讓徐大夫來幫忙到底是好還是壞,但是徐大夫在醫術上,畢竟有着幾十年的造詣,比她兩輩子加起來的時間都長。
更何況,還是個醫術高明之輩。
“O型血,陽性,還好是個大衆血型。”宮初月看着檢測結果,長長的歎了口氣,這種血型的話,到時候換血,也就不怕血液不夠了,至少在這個王府之内,O型血還是很好找的。
“血液之内含有一種奇怪的細胞。徐大夫不過來看看。”宮初月在高倍顯微鏡下,能夠清楚地看到那細胞移動的痕迹,這種細胞在正常人的血液之内,是根本就不可能有的。
宮初月隻能寄希望于徐大夫的身上。
“這是母蠱産的卵。”徐大夫按照宮初月的教導,兩遍之後,便學會了使用高倍顯微鏡,在那高倍顯微的指引下,他清晰的看到了那種東西。
不懂的人,不會知道這是什麽,但是明白的人便會清楚,這是母蠱進行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
在母蠱成熟之後,會排出一種幼蟲,同時也會排出所謂的卵,但是這種卵是肉眼所看不見的。
徐大夫之所以知道,那是因爲他在多年之前就接觸過這種蠱蟲。
無論之前還是現在,這種蠱蟲一旦進入人體内,那便是無解的,哪怕将體内的幼蟲全部驅除幹淨了,在人的血液之内,還是有很多的卵,這些卵會蟄伏在人的體内。
經過特定的因素之後,便會孵化成爲幼蟲,最後沖破人的血管,爬進人的體内,血管之内密密麻麻的幼蟲,在瞬間沖出,那作爲母體之人,便會在瞬間爆體而亡!
那些随着爆體而出現在空氣中的幼蟲,又會迅速的找到新的寄宿身體,重複着所有的步驟。
“隻怕姚夫人當真是救不活了。”徐大夫從來沒有這般的挫敗過,這種蠱蟲,在多年以前他就接觸過,那時候他沒能夠将那老王妃給救回來,今時今日,他仍舊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換血便可以。”宮初月淡淡的說着,不是她多麽的自負,換血這種事情,在現代的醫學史上,是有很多的例子的,雖然風險很大。
而此時隻有她和徐大夫,在現代一場手術坐下來,主刀的醫師,和副手,甚至到打雜的護士,一場大型手術十幾二十人,是很正常的現象,但是他們現在卻隻有兩人,所有的事情全部都需要他們親力親爲。
宮初月隻能在手術開始之前,和徐大夫一遍又一遍的熟練着步驟!甚至是忘卻了時間。
夜晟在處理完了事情之後,回到了主院,此刻天色已經大亮,但是屋内卻是沒有任何的人。
夜晟四處看了一眼,便又轉身走了出去。
“王妃還沒動靜?”夜晟掃了一眼守護在院門口的青衣,緩緩的問着,這已經過去了幾個時辰,這個女人還沒有忙完嗎?
“沒有。”青衣搖了搖頭,這整整一夜,他都注意着屋内的動靜,但是直到南橘靠在門口睡着了,屋内都沒有任何的動靜。
也不知徐大夫和王妃到底在屋内做什麽呢?
但是,看爺臉色淡定的神色,王妃和徐大夫也不至于,在屋内偷偷摸摸做什麽,要不然,憑着他們爺那醋缸的性子,早就将徐大夫給扔出去了。
“讓雲奚和容楚過來守着攝政王府,你和我出去。”夜晟看了一眼屋内,随後轉身便離開了。
雖然,他很不想要容楚接觸宮初月,但是能夠在有外人的時候,阻攔住别人的,也就隻有他們二人了。
而已容楚對宮初月的心,此人才會真正的護宮初月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