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宮初月身上衣衫一件少過一件,營帳内便彌漫起了淡淡炙熱的氣息,床榻上的兩道身影不斷纏綿着,與外面一片蕭條之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第二日,天色未亮的時候,整個軍營便騷動了起來。
“怎麽了?”宮初月迷迷糊糊的便察覺到了夜晟起身了,啞着嗓子便問了一句。
“大部隊到了,你再睡會,今日之後隻怕不會有多少機會休息了。”夜晟輕輕揉了揉宮初月的秀發,替她将被子攏好之後,這才轉身離開。
然而,當夜晟的身影消失在營帳門口之後,宮初月卻是一個人在床榻上,怎麽翻來覆去的都睡不着,這麽長的時間,她已經習慣了每日身邊有夜晟的陪伴。
一旦他不在了,宮初月便會胡思亂想,總是擔心夜晟在外面會受傷,總是擔心若是夜晟抗不到她趕到的話,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最後宮初月幹脆直接坐了起來,一個人靠在床榻之上,将她和夜晟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全部回想了一遍。
這一回想,宮初月卻是發覺了一絲不對勁,她和夜晟的相遇似乎看起來一切都是巧合,但是這裏面的事情,真的是這樣的嗎?
那夜第一次相見,夜晟就這般碰巧的躲進了她的房間?他們之間竟然還有着一道婚約!
宮初月仔仔細細的将在丞相府内所經曆的日子,全部過濾了一遍,卻是突然發現,她一直忽略的一件事情!
那便是她的身世!丞相府之内,一定是有人知曉她的身世的,她所經曆的一切,大部分都是人爲安排的!
在想通了這一切之後,宮初月的後背滲出了一層冷汗,她的身邊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事情發生,每一次她的精力都用來應對那些事情了,卻是從來沒有去想過,爲何會發生這些事情。
此時,閑來無事,突然想來,這一切卻是這般的令人感到驚悚。
宮初月幹脆起身,穿戴整齊之後,出了營帳,她需要好好的理清思緒。
“報!”前方發現敵軍探子!
宮初月才剛剛出了營帳,便看到了一名哨兵,騎着馬飛馳在軍營之中。
“活捉。”夜晟看了一眼那哨兵手中的密報,快速的下達了指令。
宮初月遠遠的看着那一襲盔甲,站立在一群将士之中的夜晟,不知爲何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一般。
似乎是在什麽時候,她眼親眼見過這一幕,但是她的腦海中在快速的閃過那些記憶的碎片之後,那些畫面便又快速的退去,了無蹤迹。
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就是宮初月的一場幻覺一般。
夜晟不經意的一轉頭,就看到了宮初月愣愣的身影,在宮初月的身上閃現出一抹迷惘的神色。
夜晟不由得緊皺起了眉頭,這麽短的時間,這女人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隻是眼下他根本就走不開,夜晟對着宮初月招了招手,想要讓她過來,但是宮初月卻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他的動作。
“爺,王妃似乎有些不對勁。”青衣從夜晟的身後竄了出來,甚至就連他也都察覺到了宮初月的異常。
“跟着她。”夜晟點了點頭,又朝着宮初月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她轉身朝着營帳的方向走去的時候,才安心的又開始處理起手中的事情。
“顧夫人,芷姨娘,宮丞相,老夫人,母親……這些人之間到底是有什麽事情呢?我到底是誰的女兒呢?”宮初月有些煩躁的抓拉了一把頭發,她怎麽就是想不到所有事情中的一個關鍵點呢?
“青衣,你有沒有聽說過天命貴女的傳說?”已經到了營帳門口的宮初月,突然轉身朝着身後的黑暗問了一句。
一直悄悄跟着宮初月的青衣,吓的一哆嗦,差點摔倒在地上,王妃到底是什麽時候發現他的存在的?他的功夫已經退化到這個地步了嗎?
王妃可是沒有一點内力的,聽力怎麽可能這麽好?
“沒有。”青衣站穩之後搖了搖頭,什麽天命貴女,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宮初月歎了口氣,她就不該問這麽愚蠢的問題的,明知道這麽機密的東西,不會有幾個人知道的,但是夜錦辰卻是知道!
随後,宮初月又躺回了床榻之上,一直到天色大亮的時候,夜晟這才帶着滿身的陳霜走了進來。
“一直沒睡?”夜晟看到宮初月合衣躺在床上,就猜到了。
“嗯……”宮初月淡淡的應了一聲,随後坐了起來,有些着急的問道:“是不是就要開始準備上戰場了?”
增援部隊到了,他們也沒有理由賴在這後方了,這兩日也不知道對方那邊是什麽情況,竟然選擇了休戰兩日。
這期間,宮初月也派出了隐衛前去查探,但是對方那邊的确是毫無動靜,但是她也清楚,就算是真的休息,對方也不可能休息很長時間的,作戰講究先機。
休戰時間越長的話,之前所獲得的勝利的喜悅,便也會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消散了。
夜晟應了一聲:“不出意外的話,今夜便會開始第一戰。”
夜晟剛才已經将之前布置下的作戰計劃又重新溫故了一遍,将宮初月提出的那些意見改良之後,融合在了原先的計劃之中。
但是,宮初月的那五十名隐衛,到底要如何安排,這還得看宮初月。
“那五十人,由我帶領,突擊吧。”宮初月淡淡的笑着,臉上挂着一抹自信的神采。
然而,夜晟卻是直接搖頭拒絕了宮初月的要求:“你不會内力,甚至劍術什麽都不會,這樣去的話,太危險了!”
夜晟堅決不允許宮初月去冒險,皓月國還沒有落魄到,需要犧牲宮初月來取得勝利。
“可是隻有我才清楚的知道,那些人要怎麽安排,這一切必須結合戰争現場的情況來安排,我有保命符,肯定不會有事的。”宮初月緩緩的走到了夜晟的面前,據理力争着。
她好不容易才來了這前線,若是不讓她上戰場的話,這一趟來的還有什麽意義?她怎麽能夠熬的住,眼睜睜的看着夜晟去冒險?
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