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面是什麽東西?”南橘看着被封的死死的瓶口,一時間有些不解。
這花瓶雖然被擡到了院子内,但是她仍舊不清楚這裏面到底是什麽。
“去,讓王爺和周知府一起過來。”宮初月随手指了一名隐衛,那隐衛在領了命之後飛快的便離開了。
依着他們這麽長時間的經驗來看,這瓶裏的東西,絕對是不尋常的。
所以隐衛根本就不敢怠慢,不出片刻便到了夜晟那邊。
“爺,王妃在屋内發現了一股花瓶,讓您和周知府一起過去。”在涼亭外,将之前的情況細細的彙報了一遍。
周知府内心有些不解,這王妃沒事,将他們家的花瓶給擡到院子裏去做什麽?
“周知府,不如去看看吧。”夜晟唇角閃過一抹笑意,不等周知府回答,起身便離開了,剛才的對弈不過是一時起興,想要看看夢澈被氣暈的模樣。
現在,他可是找到了更加好玩的事情,自然不會繼續留在這裏。
知府的府内發現東西,這可不是什麽小事,看來又能耽擱幾日了。
在前往的路上,夜晟的心情簡直就是無比的美妙,在看到夢澈那已經黑到極緻的臉時,夜晟的心情也更是覺得美好。
“人都到齊了,便将這花瓶開封吧。”宮初月一直坐在院裏的涼亭内,在看到夜晟幾人過來之後,便緩緩的說道。
有些東西,總得要知府親自看到了,才行。
“是。”隐衛應了一聲,正想要用劍将那封口給割開時,宮初月突然加了一句:“記得憋氣,這東西可能非常臭。”
隐衛提着劍的手微微一頓,而後撕下了兩片衣袍,将自己的鼻口給掩蓋了起來。
王妃說的非常臭……
然而,盡管做好了完全的準備,這花瓶的瓶封給割開的時候,還是一股惡臭傳了出來。
“嘔……”在場半數以上之人,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當場便嘔吐了出來。
宮初月看着吐得你死我活的一群人,臉上閃過一抹尴尬,她不是已經提醒了他們,會非常的臭了嗎?
這些人是沒拿她的話當回事?
“這是……”周知府滿臉蒼白的看着花瓶,花瓶還立在原地,但是那裏面傳出的味道,卻不是正常人所能忍受的。
“屍體。”宮初月淡淡的說着,隻是一具早已高度腐爛的屍體而已。
“周知府,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将裝着屍體的花瓶放在房間内,這房間還給晟王住了,周知府這是在藐視皇族啊!”
夢澈簡直就快要笑翻了,這幾日他一直在夜晟這裏碰壁,卻是沒有想到今日竟然還有機會,來恥笑一番夜晟!
“這……冤枉啊,晟王,下官并沒有此意,下官也不知這花瓶内有……有屍體啊!”周知府臉色一白,瞬間便跪了下來,不斷的磕着頭,圓乎乎的腦袋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他隻是一介知府,哪裏有那個膽子對晟王做出這番的事情?哪裏有那個膽子去藐視皇族?
“那你倒是說說這事怎麽回事?”夜晟眉頭緊緊的皺着,整個人被包裹在濃郁臭氣裏的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受。
夜晟在說話的時候,緩緩地走到了宮初月的身邊,十歲便上戰場的他,見過無數的屍體,見過形形色色的死法,自然對屍臭的味道熟悉的很。
這具屍體,死了可不是一兩日。
“這……這……”周知府簡直就快要急死了,他也根本就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周知府不如将管家喚來吧。”宮初月拿出了一個精緻的瓷瓶,遞給了夜晟,随口又對周知府緩緩的說着,這周知府一看也是根本就不知情的,誰都不會愚蠢到将自己的把柄送到别人的手中。
“隻是什麽?”夜晟接過那瓷瓶,一股清涼感便直透他的鼻尖,這東西的味道竟然能夠掩蓋住那刺鼻的屍臭味!
“清涼油……”宮初月差點腦子沒轉過來,這個朝代是沒有風油精這種東西的,但是此刻她卻是将風油精給了夜晟……
“清涼油?”夜晟眉心擰起,他怎麽不知道清涼油味道這麽濃的?那些随處可見的薄荷腦也沒有這般濃的功效。
夜晟随即撇了一眼宮初月手腕處的暗紅色胎記,心下便已經了然,但是她說是清涼油,那就是清涼油吧。
“抹一滴在鼻下。”宮初月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兩聲,對着夜晟摸了摸鼻子。
這般的一耽擱,當宮初月将這風油精給他們晟王府的人用過後,那知府府内的管家也到了。
宮初月随着腳步聲看了過去,這管家竟然是一個看起來不是四十不到年紀之人,與她想象中的五六十可是相差甚遠。
值得一提的是,管家的目光在接觸到這院内的花瓶時,明顯的眼神一滞,随後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宮初月看了一眼夜晟,卻是沒有想到,夜晟竟然也在轉頭看她,宮初月臉頰微微一紅,便别開了臉。
夜晟一聲輕笑,這女人竟然還會害羞,就像他們圓房那日一般,他以爲宮初月會大大咧咧的起床,他辦完事回去,仍舊看到了她紅透半邊天的臉頰……
“既然人已經到了,那這花瓶裏的事情,到底如何,還是說說看吧。”夜晟冷冷的說着,以往從不參與這種事情的他,此刻卻是在親力親爲的查辦着案子。
而他手中一直把玩着一把折扇。
這個時候,卻是被坐在他身邊的宮初月一把将折扇搶了過去,在衆人驚訝之餘,夜晟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更别提發怒了,反倒是滿不在意的樣子,搶了也就搶了吧,橫豎是他娘子搶的。
“大人恕罪,這……這事是……”管家在說話的時候,結結巴巴的,甚至不時的還擡頭看上周知府一眼。
周知府頓時便怒了:“你要說就趕快說,一直看我是什麽意思?”周知府臉上的汗珠已經流淌了下來,沒看到他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了嗎?這管家知道這件事情,也不将情況說出來,這是生生要将他給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