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兒,怎麽了?”雪飛聽到杜月甯的叫聲,一驚關心的問道。
“飛哥,血,血,凰兒流血了?”杜月甯看着手上爲雪凰擦過淚的手絹,語無倫次的說道。
“甯兒,你怎麽了,什麽血?”雪飛被杜月甯的話弄得滿頭霧水,不解的看着她。
這時,杜月甯突然把那爲雪凰擦過淚的手絹往雪飛的跟前一送,驚慌的說道:“飛哥,你看,手絹,手絹,血,是血!”
聽言,雪飛這才低頭朝着杜月甯遞過來的手絹看去,一看之下臉色也跟着大變。
他和杜月甯一左一右的陪在雪凰的身邊,剛剛杜月甯爲雪凰擦試眼淚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現在一看這手絹,内心的沖擊排山倒海而來。雪凰流的哪裏是淚,分明是血啊。
這一刻,雪飛的心如被刀刺一般,一陣一陣的抽痛了起來。
跪在雪凰的身邊,按住她的肩膀搖了起來。一邊搖一邊說道:“凰兒,凰兒,爹爹求你,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
然而,雪凰卻如木頭一般,呆呆的跪着,不論雪飛怎麽喊,怎麽搖都無動于衷。她的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臨天沒了,沒了,是真的沒了。
從此以後,這天大地大就隻剩她一個人了。
隻有她一個人了!
這一刻,雪凰悲從中來,看着黑幕重重的山崖,血淚流個不停。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趣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别苦,個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隻影向誰去?隻影向誰去?
雪凰想着,身子不由的往山崖傾了傾,仿佛随時要跳下去一般。
雪飛一看,慌了,抓着雪凰就要往山道上拉。然而,也不知道是雪飛的力氣不夠,還是雪凰根本不願意動。不管雪飛怎麽拉,雪凰跪在原地像生了根一般,一動不動。
看着這樣的雪凰,雪飛心痛至極,哀求道:“凰兒,你别這樣,别這樣好不好?爹爹知道你傷心,知道你難過,可你也要想一想肚子裏的孩子啊!都說母子連心,你這樣傷心,他又何嘗好過?”
雪飛也是無奈,勸不了雪凰,隻得用她肚子裏的孩子說事。
他本以爲,雪凰對孩子的重視,可以讓她減輕一點痛苦,可以讓她少傷心一些。
不想,一提到孩子,雪凰哭得更兇了。雖然沒有聲音,可那血淚流的卻是越發的洶湧了起來。
那一滴一滴的血淚,滴在雪凰的衣服上,如紅梅一般鮮豔,深深的刺痛着雪飛的眼。
他突然就慌了,轉身看着君如玉的方向,驚慌的大喊道:“如玉,如玉,你快過來。快過來看看凰兒怎麽了,她眼中一個勁的流血。”
此話一出,君如玉大驚失色,飛奔着來到雪凰的身邊,看着她眼中的血淚狂湧而去,震驚不已。
呆呆的看着她,好半天都沒有動作。
直到雪飛急切而驚慌的聲音再次傳來:“如玉,你還愣着做什麽,還不快看看凰兒究竟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