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問道，“你跟那個被害的女生，很熟麽？”
袁藝珊歎氣，“也不算很熟，可畢竟從海選一起走過來的，多少也是認識的。”
“能說說她的情況麽？”遲小魚又問。
袁藝珊納悶，“你問她幹嘛？”
遲小魚指了指郎鏡，“他家有個親戚，是警察，好像負責的就是那個女孩的案子。”
袁藝珊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哦，郎先生啊，這麽稱呼您合适不？”
郎鏡一笑點頭。
袁藝珊又被這面如冠玉的男神展顔給晃暈了。
趕緊用手擋了擋這來自神靈的耀眼之光，才誇張地吸氣，“不行，小魚，你這男朋友帥得簡直慘絕人寰，再對着他我能窒息了，你快給我擋擋。”
郎鏡，“……”
趙峥，“噗哈哈哈哈！”
遲小魚搖頭，卻被袁藝珊硬拽着塞到郎鏡跟前，擋住郎鏡大半個身子。
便感覺這人的手，自然而然地放在了自己的腰側。
也是一僵，可當着同學的面又沒法落這家夥的面子，隻好偷偷按住那隻手，對袁藝珊幹笑，“所以，那個女生爲什麽會跟你說自己可能要死了？”
袁藝珊還沉浸在男神的美顔中無法自拔呢。
聽她這一句話，倒是恢複了清醒。
歎氣，神色也是收斂了不少，“那個女生叫趙琳，也是個大學生，不過不是什麽好大學，是龍都一座三流專科學校。”
趙琳來參加比賽最初的目的，是爲了出名。
她自己跟袁藝珊說了，“像我這種，長得還不錯，又沒什麽學曆和能力的人，隻有靠一張臉。可靠臉的話，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不如參加這種選秀比賽搏一把，好歹攢點名氣，以後就算做網紅，也餓不死，是不是？”
是，好像沒錯。
袁藝珊也沒法反駁——對于現在很多的孩子來說，念書不重要能力不重要技術不重要。
隻要有一張臉，哦對，就算這張臉長得不好看，也可以靠整容整個網紅臉出來。
然後在這個看臉的社會，靠一張臉，做明星？做網紅？參加選秀？做主播？
就完全可以了。
念書是什麽？狗屁玩意兒。
袁藝珊真的沒法反駁這樣的價值觀，畢竟現在的社會，親自造就了這樣一批扭曲的認知。
袁藝珊自己就有個親戚家的小孩，不讀書，整天到晚地讀那些毀三觀的言情小說，看男生主播，一打賞就是好幾千。
明明家裏隻是普通工薪族，父母攢了好些年的積蓄，被她一夕之間賭氣全打賞了出去。
孩子的爸爸氣得要把孩子打死。
孩子卻說，“我現在是爲了以後當網紅積攢經驗！你們等着吧，等我将來紅了，看你們還怎麽來巴結我！”
當時袁藝珊聽到親戚轉述的孩子說的這話時，簡直都震驚了。
她從小就是乖乖女，參加選秀也隻是純粹出于刺激以及想經曆不同的社會經驗。
所以當聽到趙琳把參賽當作以後的出路時，她也實在無話可說。
不過，顯然她的沉默，卻取悅了趙琳。
因爲參賽的很多選手，都是抱着競争的目的，聽到趙琳這樣的話，不是不屑一顧就是出言諷刺。
趙琳還是頭一回見到一個沒有對她的未來夢想抱以任何貶低情緒的女生。
于是自然而然地就跟她走近了很多。
在備賽時，總是喜歡拉着她說話。
也是大概上星期，進行五十進二十的選拔時，袁藝珊和趙琳都等在台下準備表演才藝的時候。
突然，趙琳對袁藝珊低聲說道，“珊珊，我覺得……我可能要死了。”
袁藝珊被她吓了一跳，可一轉臉，見她還是那副嘴角上揚，天生微笑的笑眯眯模樣，就拍了她一下。
嗔怪地說道，“吓死我了，胡說八道什麽啊！你是緊張了吧？”
趙琳卻搖頭，說，“我最近總是做夢，夢到我被人割開了嘴巴，死掉的模樣，珊珊，我有點害怕。”
袁藝珊也被她說得好害怕——什麽割開嘴巴，死掉啊！
剛想說話，卻到了她表演的時候。
隻好匆匆上台，等她再下來的時候，卻沒看到趙琳。
問旁邊的人，隻說趙琳被那個生活導演李勇帶走了。
袁藝珊當時也沒多想。
沒多久，趙琳上台表演了一首唱跳型的舞蹈，還引來大家齊齊歡呼呢。
當時那個元氣滿滿的笑，更是獲得一緻好評。
所以後來袁藝珊也就沒把她當時的話放在心上。
這次錄制過去後，就是等待選拔結果。
直到今天袁藝珊得知入選前二十，下午網上又爆開趙琳遇害的消息。
她才感覺到後怕——爲什麽趙琳竟然會夢到自己被害的模樣？
說到這，袁藝珊又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大夏天的車裏雖然開着空調，卻也不冷，她還是生生打了個寒顫。
“小魚，你說這事也太詭異了。是不是人死之前，自己都會有預感的啊？不然趙琳怎麽會夢到……那樣可怕的夢啊？”
遲小魚若有所思，想了想，說道，“應該是有的吧。嗯，你沒事了吧？”
袁藝珊呆了下，才猛地反應過來。
一臉失望地戳遲小魚，“你這是趕我走呢？哪有你這樣的，好朋友正害怕，也不知道安慰幾句。”
遲小魚推開她的手，一臉認真地看她，“要是聽我的，你就别去參加那個選秀了。”
袁藝珊皺眉，“可我都進了二十名了，這麽退賽豈不是……”又看到遲小魚的神情，連忙擺手，“行行，我考慮下。”
說完，就趕緊逃跑了。
趙峥本來還想問問要不要送一程呢，結果見那學生跑得比兔子還快，不住搖頭，“小大師，您這同學，我估計不會退賽啊。”
“我知道。”
遲小魚也沒在意，隻是伸手去郎鏡口袋裏摸他的手機，一邊道，“鏡哥，你給我找找袁藝珊剛剛說的那期節目，我看看趙琳當時的情況。”
郎鏡一手還環在她的腰上呢，見她扭過來，幾乎都撲到自己懷裏。
一隻小手還不安分地在自己懷裏亂摸。
俊臉上笑意疊起，按住她的手，掏出手機，點了點，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