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博無辜躺槍,第一反應是——喂!老頭,你想害死我不成!郎君會殺了我的喂!
偏那老者還在嘀嘀咕咕地說道,“他們有什麽好?你乖乖地嫁到我烏家來,伺候我烏家老小,就是你極大的榮耀,你……”
話沒說完,遲小魚又是煩躁地再次甩了手裏那年輕人兩個巴掌。
“啪啪!”
那耳光聲,真是狠辣又犀利,叫人聽了都是一陣肉疼。
老者呆了,不可置信地看向遲小魚。
就見這面色分明是嬌軟柔氣的小女孩兒,帶着讓人不寒而栗的冷笑,淡淡道,“畫鬼之家烏姓,祖上曾爲宮廷畫師,出過一個畫過真龍天子畫像的大畫家,就是你吧?”
老者一愣。
又聽遲小魚慢悠悠地說道,“以爲畫過真龍天子,自己也就成了主子不成?還以爲别人都要圍着你們轉,就該随便你們使喚?不過就是伺候主子的一個奴才罷了,真以爲自己有那個主子命?”
郎鏡發現,遲小魚以前嘴巴毒,真的不叫毒。
這個時候的遲小魚,才是毒得叫人恨不得能把那張粉粉嫩嫩的小嘴給堵起來!
他的目光落在那噏動開合的小唇上,忽然有點想念那涼涼的柔軟。
就聽遲小魚又道,“我知道。你也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曉得自己沒那個命,就用你那點子畫功夫,畫了這麽個假的幻境,再弄這些個畫出來的假奴才,享受享受主子命?是不是?”
“啧啧。”說着,還搖了搖頭,憋着嘴看了看老者身後的那幾個年輕人,“隻可惜,畫功不到家啊!丢人現眼!”
“噗!”
老者一口血噴出來,“你!”
伸手指遲小魚,卻最終一個字沒說出來,一下子倒了下去。
半透明的年輕人一看到老者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登時吓得不行。
終于是鼓足了勇氣地瞪向遲小魚,“你這個賤女人!嫁給我,是别人求都求不來的,你居然還敢這麽對待我跟我爺爺!我要,我要弄死你!”
“啪!”
遲小魚又是一個大耳刮子甩過去!
把那年輕人都扇得歪過頭去,可這回他卻沒有再嘤嘤地哭泣。
反而歪着頭不動。
有濃厚壓抑的無數黑色煞氣,從他的背後蹿了出來。
一瞬凝成巨大烏雲之罩,讓他整個人都看上去更加陰獰而可怖。
他猛一下以骨骼根本完成不了的弧度扭曲起脖子,裂開一張黑洞洞的嘴,森森笑了起來,“大陰之體,我要你的命……”
那聲音,赫然正是姚可可手機裏那個視頻裏的聲音!
姚可可渾身發麻地顫抖起來,轉眼,死死地瞪了過去!
這一個瞬息間。
年輕男子身上爆發出來的黑氣,越來越濃密,幾乎完全将遲小魚跟他籠罩在内裏!
郎鏡眼神一沉,幾步走了過來。
一伸手,便握住遲小魚寒涼到幾乎沒有溫度的肩膀,将她用力往回一拽。
遲小魚擡眸,低低笑了一聲,松開那年輕男子的脖子。
順勢往後,摔倒在郎鏡的懷裏。
“轟隆隆。”
那鋪天蓋地而來的煞氣,發了狂地卷曲成一支支利箭,朝郎鏡刺來!
盛博在旁邊撇了撇嘴。
果然就見,那些利箭,根本都碰不到郎鏡的跟前,就硬生生地停留在了三寸開外的半空中。
任憑那年輕男子無論怎麽驅使,都不敢再靠近!
“怎麽回事!你!你怎麽可能!”
半透明的年輕男子身形周圍,全是滾滾怨毒之氣。
他看着郎鏡的眼神,幾乎要将他殺戮荼滅!
遲小魚靠着郎鏡的肩膀,輕輕地笑了起來,“蠢貨。”
年輕男子黑死的眼睛一瞪,“大陰之體,你竟然敢如此水性楊花!當着我的面,也敢勾引别的男人!今天,我就要将你做了烏家的禁11脔!!”
一邊說着,周身的狂煞之氣,幾乎濃郁到要将空氣擠爆的程度!
盛博幾個連忙去護住姚可可。
郎鏡更是眸底怒火頓現,正要動作時。
懷裏的遲小魚卻忽然一步上前。
“啪!”
輕輕松松地甩了那個近乎狂暴的年輕男子一巴掌。
所有的煞氣,頃刻凝固。
“啪!”
又是一個大耳刮子。
空氣裏的躁動,也都靜止下來。
“啪!啪!啪!”
年輕人被打得摔倒在地,眼裏的兇殘褪去,驚恐害怕地捂着半邊臉,瑟縮害怕地倒退着看步步逼近的遲小魚。
然後,被她一直腳,踩住了再次半透明的身體。
“禁111脔?”
遲小魚居高臨下,帶着讓人捉摸不透又心寒發顫的笑,“就你這種蠢東西?還想染指我?夢不死你的?”
說着,腳下一邊用力狠狠地踩踏碾壓!
腳底的年輕人,哪裏還有剛剛的兇狠,分明軟弱卑劣得像一隻根本無法反抗的爬行動物!
他大哭着,去抓不遠處的老者,“爺爺,救命啊,爺爺……”
遲小魚嫌惡地收回腳。
淡淡地睨了眼那邊的老者,轉身,來到姚可可身邊,看了眼方津,便對盛博道,“我帶他們出去,烏家這塊地方,你找清道士來處理了吧。”
說着,頓了下,垂着的眼眸,似乎往郎鏡的方向輕輕飄了一眼,卻又繼續說道,“一個活口都不要留。”
盛博微微一愣,也是看了眼那邊的郎鏡,也看不出他俊冷的臉上是什麽神情。
便是一笑,點了點頭,“都是禍害,自然不能留。小夫人放心。”
小夫人?
遲小魚抿了抿唇,正要站起來的時候。
腳底忽而再次傳來一陣猛烈震動!
盛博幾個俱是吓了一跳。
一擡眼,竟發現,遲小魚的身後,一隻鬼畫如羅刹的兇獸,竟然憑空出現!
盛博眼神快,立刻伸手一指那倒在地下一直沒動彈的老者,他那一邊枯柴的手指,正在地上快速揮動,描繪出一隻可怕駭人的怪獸出來!
“那老不死的使詐!小夫人,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