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俊雅的臉一下漲得通紅!
握着劍柄的手緊了又緊,偏偏嘴笨試圖好幾次卻無從反駁,最後終于憤怒地低吼道,“不知悔改!枉顧無辜性命!我季霖,今天就要代表玄術幻者,替天行道……”
“收拾了我這個惡女人麽。”遲小魚從護城河的堤岸上跳下來,笑容淺淡地朝男人走去,“你剛剛說過了。”
“我……”
叫做季霖的男人又結舌了。
見遲小魚越走越近,一雙清透明麗的眼睛裏明明滿是嘲弄笑意,卻好像盛滿了那如水的月光,晃動得他心神一陣恍然。
連忙默念靜心咒,往後退了一步。
卻發現,桃木劍的劍尖被遲小魚兩指夾住了。
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夾着灰暗桃木劍的手指上,盈盈白白,纖細小巧。
“你說他無辜?”
遲小魚似笑非笑的語調将他拉回了神,夾着劍尖轉向那邊||龜||縮在地上的高偉,“你知道他做過什麽嗎?”
季霖皺眉。
他是頭一次背着師父悄悄出來曆練,沒想到這本該是金光罩頂的龍都滿是瘴氣魔氣不說,甚至還在這堂堂護城河邊看到身爲玄術者,幫助惡鬼行兇害人的惡事!
簡直忍無可忍!
從小到大族内長久教育他的正義感讓他根本無法忽視,于是立刻跳出來進行阻止!
可現在,他看到了那個被女鬼折磨的男人,頭頂明明一片陰厲血光,這可是……身負人命,被血煞怨氣糾纏而生!
他本是正義凜然的眼神微微一變。
随後又聽遲小魚淡淡說道,“這個男人呢,有老婆孩子,是個小老闆,身上也有兩個小錢,于是呢,飽暖思||****啊,就在外頭包了個才成年的小姑娘,啧啧,都是能當人家爸爸的歲數了,有錢真好,是不是?”
遲小魚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面不改色心不跳,旁邊的季霖卻微微紅了臉,看了遲小魚一眼。
“這男人麽,就是下||半||身||的單細胞,玩的時候也不考慮,結果人小姑娘懷上了。”遲小魚說着還撇了撇嘴。
季霖的臉上更紅,下意識瞄了眼自己下面,随即‘||虎||軀||一震’,觸電般地慌忙轉臉,無聲地動了動喉結。
八卦金剛陣圖那邊。
郎鏡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滿眼的寵溺和縱容——這丫頭今晚心情真是惡劣透了。哪裏冒出來的傻小子,被她存心這樣戲耍,也是可憐。
可又忍不住的心裏有點泛酸。
他其實并不想讓别人看到這樣的遲小魚。
私心裏,隻想讓那丫頭所有的模樣,都隻叫他一個人瞧見就好了。
正暗暗想着,身後突然響起一聲低微又瘆人的貓叫。
郎鏡下意識回頭,卻什麽都沒看見,隻注意到,腳邊的八卦金剛圈,忽然奇異如水紋般地抖動了一層。
有些訝異。
随後像是意識到什麽,眸色微凜,朝背後那黑夜蔓延的深處看去。
有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想不想知道遲小魚最深的秘密……”
護城河邊。
遲小魚淡淡地瞄着對面的季霖,繼續說道,“結果把人11肚11子11搞11大了,這男人又不想要了,強迫小姑娘打了胎,然後就一腳把人踢開。你說,這黃花大閨女跟了你,還爲你流了個孩子,分手的時候,身心受到如此重創,不能給人名分,那分手的時候,至少也得給點補償是不是?”
季霖聽得似懂非懂,莫名覺得遲小魚說得那個‘你’不太對,可偏偏又鬼使神差地附和着點了點頭。
遲小魚又一臉嫌棄地扯了扯嘴角,“可是呢,這個小老闆,居然一分錢不給人小姑娘,還把當時爲了哄騙她上床送的那些首飾包包衣服全部都搜刮了個幹淨,最後爲了避免小姑娘去糾纏他,竟然還跑到人家學校,大肆宣揚小姑娘在外頭給人做二||奶||!小姑娘身體的清白被這種下三濫毀了不說,這下連名聲都被徹底毀了。”
說着,似是有些氣憤地甩了劍尖,眼角飛了對面男人一眼,“你說這樣的人,無辜?”
男人頓了頓,很想問,二||奶||是個什麽東西……可直覺告訴他最好别問。
張了張口,“可……就算這樣,也是那個女孩自願的……”
遲小魚忽然不耐地打斷他,“所以我最讨厭你們這種僞君子,什麽正義道德,人命無辜,全都是狗屁!”
季霖瞪眼——他被罵僞君子!還被罵狗屁!
這個女人,怎麽……怎麽這麽粗俗!
接着又聽遲小魚冷聲道,“這小姑娘家裏還有個上學的弟弟,一個重病在床的父親,母親年初查出是胃癌,晚期。”
季霖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遲小魚的聲音還在繼續,“所以說女人就是傻啊!才十八歲,她能幹什麽?以爲遇到個跟她父親年紀差不多的男人是真心對她的,所以就被乖乖地騙||上||了床。想着什麽不求名分,想着什麽好好對他,想着隻要他能幫她負擔起家裏,她就什麽都能爲他做。結果呢,傻女人,最後卻沒了孩子,被玩弄了,被毀了,隻因爲她是自願的,所以她就活該,是不是?”
季霖的臉又紅了,手上提着的桃木劍,不知不覺地落了下來,視線落在那頭早已安靜地站在冷月裏的厲鬼少女。
“不要,不要殺我!是她,是她逼我的!大仙,求求你,救救我!她們是故意勾結訛詐我,救命啊!”
本是趴在地上的高偉忽然爬起來,朝着季霖的方向狂奔過來,嘴裏還不停地大喊着。
季霖俊朗帥氣的眉頭一緊,遲疑地看向遲小魚。
卻對上她嘲笑譏弄的雙眼,不由一怔。
下意識想去做些什麽,好讓這個女孩不要再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後頭一直聽着遲小魚說話的女鬼卻猛地醒悟過來,陰慘尖叫,十指如爪地飛撲過來,一把掐住高偉的脖子,一瞬閃身,竟拎着高偉,憑空漂浮在了護城河的河面上!
(嗯,最近天氣忽冷忽熱,小燈又感冒了……嗚嗚嗚,耳朵抽痛得幾乎半邊臉都要癱瘓了,似乎是上呼吸道嚴重感染……嗚嗚嗚,求票子安慰。群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