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轉臉。
就見郎家父子四人,一起走了進來。
郎輝滿臉的笑,大步走過來,一把抱住蘇玲,也不顧衆人,直接在她頭上重重地親了下,然後又笑,“我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沒毛病!”
蘇玲臉更紅了,一把将他推開,瞪了他一眼,不過卻是蜜意多,無惱意。
郎騰也跟着拍手,“大喜事,大喜事!果然小大師一到我們家,簡直就是福星臨門啊,避得開災禍,招得來喜事,簡直都可以用個佛龛供起來了!”
“怎麽說話的!”
後頭朗盛和也是一臉笑意,拍了下這個嘴上沒邊的小兒子,“去去去,别添亂。”
然後擠過來,一臉小心笑意地問蘇玲,“我的兒,有沒有哪兒不舒服?我剛剛聽你媽說,那什麽南安寺住持竟然想害我家大孫女?爸爸立刻叫人鏟平那破廟!”
這模樣,跟山大王似的!
郎騰在後頭拽了拽他,“爸,你對菩薩不敬哦,小心被雷劈!”
“臭小子!怎麽咒你老子的?”朗盛和一個巴掌呼過去。
郎輝也在旁邊笑,“怎麽就是孫女了?不能是個孫子?”
結果話音剛落,旁邊的何秋蓮也掐了他一把,“呸呸呸!肯定是個女孩!我這輩子看你們幾個光頭都已經十分夠了,有個甜甜又可心的孫女兒,該多好玩兒!”
郎輝嘴角抽了抽。
無語地朝一直沒說話的郎鏡撇嘴。
郎鏡唇角一抹笑,雙眸靜邃。
自進門後,就一直看着窩在沙發裏,那小小的一個小魚兒。
那像二月枝頭初開的春花一般燦爛又惹眼的嬌臉上,一雙星辰般碎亮的雙眼,含着笑,靜靜地注視着這鬧騰又溫馨的郎家一家子。
那笑,像一縷亮光,将她原本出塵空靈的臉蛋兒,裝點的熠熠生輝五彩斑斓。
叫他挪不開目光,止不住心動。
“啧,傻弟弟哎,回神了。”
郎輝用胳膊肘戳了戳他,憋笑,“人都被你看臉紅了,還不收斂點。”
郎鏡一怔,這才注意到,遲小魚那欺霜賽雪一般漂亮的臉蛋兒,竟浮起一抹嬌花般的紅暈。
有些局促地端着水杯,正掩飾地喝着水。
那小小而耳垂,紅得都快滴血了。
瞧得郎鏡的心頭都跟着發燙,很想現在過去,湊近那紅騰騰的耳朵,低低地說上幾句話。
卻怕吓着她,顧慮着還有這麽些人,隻能忍着。
“對了,小魚啊!”
朗盛和收拾完那嘴欠的三兒子,得勝歸來,坐到遲小魚對面,含笑問,“你剛剛是在給大媳婦兒算命麽?”
遲小魚低咳一聲,察覺到郎鏡的目光終于沒那麽炙熱和紅果果了,這才松了口氣。
抿唇輕笑,開口:“隻是算了下嫂子今年的吉兇運勢。五鬼符不是一般的符篆,不是運勢符合,是不會對嫂子産生影響的。”
剛剛還熱熱鬧鬧的郎家一家子,全都安靜下來。
集體虛心求教的模樣瞧着遲小魚。
朗盛和認真詢問:“有什麽說法沒?”
遲小魚被這金光閃閃的一家子這麽瞧着,莫名感覺自己責任重大,肩負普度蒼生的重任。
畢竟這一家子,那可都是……動動手指就能改變很多人命運的另一種意味上的,高人。
哦不對,是有錢人,還是行善積德祖德庇佑的超級有錢人。
咳嗽一聲,稍稍坐直了後背。
習慣地露出那清冷又莫測大‘大師’風範,鎮定說道,“嫂子生肖爲牛,今年整體運勢大吉。主要是因爲三合太歲酉雞,巳酉醜三合金局,生肖牛遇到太歲酉雞,形成半合局,并且醜牛還是金庫利于旺财,這樣形成了旺太歲運勢催旺福元宮,确保了整年吉運的基礎和根據。所以剛剛會多嘴問了一句大哥的屬相,也正是因爲大哥屬雞,才護得嫂子周全。”
郎輝直笑,抱住蘇玲的肩膀。
又聽遲小魚一本正經地說道,“而嫂子今年是天财星催旺财運宮、整年财運運勢大旺。偏印大運,養護人緣宮,能保護人際關系,化解小人。”
郎鏡瞧着她這‘裝模作樣’的架勢,有些好笑——他算是發現了,這小丫頭,隻要一緊張,就會裝正經。
簡直可愛死了。
眼中的笑意愈發幽深。
正好這時,遲小魚朝他看了一眼。
四目相對,郎鏡眉梢一挑。
遲小魚耳朵又‘騰’地一下紅了,咬唇,連忙撇開視線。
郎家其他幾個盯着她專心聽講的人都愣了愣。
何秋蓮一下子滿眼的笑,郎輝郎騰也是一臉揶揄,蘇玲掩唇。
朗盛和清了清嗓子,“咳咳,說正經事呢,某些人嚴肅些啊!禁止任何分散小大師心思的不認真行爲啊!”
郎鏡沉默片刻,垂眼,裝沒聽到。
遲小魚抿唇,臉上更紅。
郎家幾人卻跟沒看到似的,朗盛和笑眯眯地擡手,“小魚,你繼續說。”
遲小魚都快尴尬死了,要是能找塊豆腐,她一定現在就把自己拍成豆腐渣!
可也沒法躲,隻能繼續道,“而嫂子今年不利的方面,是在祿字宮同時遇到華蓋和五鬼,‘運逢華蓋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頭’,最麻煩是遇到五鬼鬧局,造成運勢極度下滑,陷入無妄之災。”
原本笑嘻嘻的郎家幾人,臉上的神情,從輕松變成了嚴肅。
蘇玲臉露擔憂,被郎輝握住了手。
“其次是飛刃入命破壞壽命宮,帶來意外災禍、血光之災,因爲沖刃而生遇兇而發,飛刃是沖羊刃而來,危害巨大。”
遲小魚也慢慢地進入了狀态,繼續道,“所以,那五鬼符,應着嫂子今年兇運犯五鬼,且有血光之災,兇險駭人,才能起效。”
見郎家幾人神色不對,又笑了下,“不過,嫂子雖命犯兇險,卻有大哥福運庇護,且郎家祖德蔭厚,所以,這五鬼符,縱然危害巨大,可對嫂子卻沒有真正傷害。現在那符篆已被我燒毀,所以不用擔心。”
幾人又齊齊呼出一口氣。
這回郎鏡卻主動開口問了一句,“可那人爲什麽要害我侄女?難道是刻意針對郎家?”